那个下巴上的胡子参差不齐的,偶尔摸到不顺眼的直接拔掉,看上去油里油气的男人,竟然会手动处理自己胡茬。

普森经常看自己老爸的那双手,人是粗糙的,手指却保养良好,据说在干活的时候还会带上指套。

想着想着,普森有了自己的主意,站起来道别离开。

他妈妈端着碗筷出来时发现儿子没了,第一时间找上了自己曾经的教师现在的丈夫。

普森老爸蔫了,忙不迭叙述一遍刚刚的经过。

普森妈听后也是一脸惆怅,盯着桌子感叹道:“这孩子因为咱俩得事一直不喜欢贵族,也怪咱们,要不然,他一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

这件事跟当爹的有直接关系,自然不好说什么,对着桌上的食物发狠。

夜晚又要来了,忙碌了一天和玩了一天的人不约而同躲在家里,今夜的路面上出奇的寂静。

大多数家庭都是紧闭门窗,也有胆子大的探头向家外看,希望能找到什么可疑的影子。

好像还真有那么一个。

普森去经常光顾的几家店铺,每一个都是提前关门,厚重的木板封在橱窗和店门上,想买东西都不行。

酒馆同样关张,一些个风化场所也是。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转着,好几次都是在绕圈,他把心里那种特殊的烦躁归结于店铺关门这件事上,蛮横地对着几家铺子的门狠踹。

踹够了,便坐在路边抽烟,有几次抬头时皆会看到有人在窗口悄悄瞅自己,眼神只要对上,他们便会马上缩回去。

那根烟抽着抽着,普森实在受够了,不就是犯错误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滚蛋去吧,不想了,回家。”

他把烟头往看不见的地方丢出去,嗤啦一声烟头熄灭在地面没清干净的积水里,那边隐约有摩擦的声音。

普森整个人僵住,耳朵仔细去听,那种摩擦声正在远去,他眼神犀利地朝那边看过去。

那边只剩下一个狭窄的小巷子。

他十分肯定,刚刚那个地方绝对有人在,只不过已经离开了。

既然没人了,也就没必要把注意力放在那里了,他伸伸胳膊,晃荡着往家走。

这条路比想象中要长一些,以前很快就能走完的路变得难走。

过了好长时间,他终于到了一座宅院的大门前,熟练地掏出钥匙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根本打不开。

他一看,这座宅院原来不是自己家,这里是人家贝蒙的家。

自己怎么就到这里来了?

“你,干什么的?”

这座院子看门的仆人尖锐地大喝一声,随即火把掌起来。

普森心理素质很好的,可这么突然的一声还是吓到了他。

缓了缓心神,普森回答说:“我来找贝蒙阁下。”

“我家老爷不会见客的,你回去吧。”

仆人拿着火把靠近普森,有种厌倦的神色。

“哦,是吗。”普森靠近火把,非常近,灼热的温度烤着脸,眼睛里闪烁着杀意。

他冷漠地说:“我找贝蒙阁下有事,希望你能去通禀一声。可以吗?”

这个仆人被吓坏了,像才认出来眼前这个人一样,点头哈腰地说:“是普森先生啊,我这就去通报,这就去,您稍等,稍等。”

仆人开门跑进去,跑了两步再折返回来,将那个火把放在地上。

“天太黑了,您用着。”

仆人放下火把后跑得飞快,一眨眼时间没影了。

等回来的时候,低声下气地告诉普森,可以进去了。

此时,贝蒙的书房里,贝蒙和管家正在里面对话。

费先生不解地问:“老爷,您有必要见他吗?要不我找个理由打发走了算了,万一他要是求您办点事,您怎么办?”

贝蒙头也不抬地说:“我不能不让他进来,你先去客厅,告诉他我有些公务要处理,让他等等吧,等不下去了自然会走的。”

费先生鞠躬,离开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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