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柔姐姐,我姐呢?”杨哲轩见她挺长时间还没出现,觉得有些奇怪。

“她还在化妆间——”话还没说完,夏柔心口一阵巨痛,仿佛遭受了重重一击。

“夏柔姐姐,你怎么了?”

“快……快去化妆间!”

化妆间的门没关,轻轻一推就开了,进来的两人被吓了一跳。

杨锦念躺在椅背上,脸色苍白,手腕处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婚纱,旁边还有一封信。

“锦念!”

“姐!”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心灵感应的,夏柔最好的朋友出事,她感觉到了。她把锦念搂到怀里,语气慌乱急切:“哲轩,快叫救护车!”

医院的走廊里,医生匆忙的走来走去。杨哲轩一路试着杨锦念的脉搏,快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脉博微弱的几乎已经感受不到。

“医生,我姐怎么样?”因为泪水,杨哲轩的眼前朦胧不清。

“病人本来还有一丝生息,但是……她不愿意配合。”

“配合……什么意思?”

“如果病人求生欲望强烈,那么是可以从鬼门关抢救回来的,但是病人丝毫没有求生的欲望,所以……请节哀。”

你说什么——杨哲轩还想问,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僵直地站在那里,眼泪不住地失控。

“我离开后请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父母。”

“离开?”

“哦,我是说嫁人后。”他突然就明白了她那天的话,可是已经晚了。

离开指的是离开人世,自杀是她的蓄谋已久,做出这个决定时她该有多么绝望。即使知道自己是假冒的杨哲轩,也卑微的没有把自已杀死杨哲轩的事情说出去,只是因为她要彻底离开,希望有个人能照顾父母。

他无声地哭,泪水不停的滑落,他拼命擦,不想让泪水模糊视线,可是没用。

是杨锦念让他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他记不起妈妈的样子,他觉得应该和杨锦念长得比较像。

这场婚礼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新娘的葬礼,而新郎在接亲的路上,还不知道新娘出事了。

“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杨妈妈啜泣不止,哭的喘不过来气,“我只是想……想给她找个归宿。”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的,你没问过锦念她需不需要,你们是一群好人,你们就喜欢一群好人欺负她一个好人,现在锦念走了,你们满意了!”

夏柔怒吼着,她许久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她总是轻声细语,说话时总是考虑别人的感受,但这一次她彻底爆发了。

“杀人杀心,这才是真正的杀人手法,她虽然是自杀的,但何尝不是你们让她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夏柔红着眼眶,近乎呼喊地说完后,她就哭了。真正的哭泣,声声呜咽令人心碎。

她颤抖着打开那封沾满血迹的信——锦念的亲笔遗书。那是一封极为工整的遗书,字数不多,简简单单的三段话。

遗书里锦念感谢了家人为她的辛苦操劳,为欺骗张宇先生道了歉,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可惜她没有结婚的打算。

最后一段为她自己的自杀行为感到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

夏柔看完遗书后,瘫倒在医院冰冷的长凳上,视线又模糊起来。

一页,两页,三页,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三页。他的文采并不斐然,但满是叙意不清的想念。

季武的死虽然与宋昶没关系,但终究还是影响到了他对宋兰溪的感情,并不是说不爱她了,而是没有找出凶手,他心里有块石头悬在半空,始终沉不下来。宋昶的手链,也是唯一的证据,让他不能完全投入到与他妹妹的感情中。

他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脑海中却不时浮现她的笑脸。

思念至极,他把自己想对她说的话都写出来,不管是当着她的面可以说出来的,还是心底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忽然,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背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方栩多次见过他的身影,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的面庞,只知他是枯叶蝶。

“你是谁?”方栩的声音没有丝毫慌张,只是冷静地看着他。

“方栩,”男子转过身来,露出俊秀的五官,“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人。”

是他!在宋昶婚礼上见过的人,没记错的话,他是荣乐酒店的杨哲轩。

“你先不必惊讶,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枯叶蝶,你也可以暂时叫我陆筱。”陆筱用很日常的语气和方栩打招呼,仿佛他是他的老朋友。

“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那荣乐酒店的杨哲轩呢?”

“相信你可以猜到,既然我能悄无声息的代替他,就说明他已经不在了。”

方栩愤慨的说:“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为了钱伤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你难道不也一样吗,幻迭粉的危害,你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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