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场内,空旷静寂。

灯光将皑皑白雪反光映照,将雪场上方的墨蓝色天空都照亮了几分。

坡道的制高点上,女人坐在背风的休息椅上,手里拎着一个空了的酒瓶,高脚酒杯搁在桌上,风吹起她从兜帽露出来的散发,拂动贴在嘴角。

周之衡在一旁看着,竟然升起一股想要替她拂开那一绺碎发的冲动。

半个小时前,姜佳宁的手机上接到了周之衡的语音通话。

在被薛凛安删掉那天晚上,姜佳宁就又搜索微信把人给加上了。

验证信息都没有提示。

只是加上后,彼此都没开口说话,这还是周之衡第一次和她打电话。

他知道薛凛安没回去。

而她肯定没睡还在等薛凛安。

他给她打电话说想要给她东西,出乎意料她答应了。

他觉得她也就是不想叫他太过难堪。

周之衡笑的还是和上次见面时一样,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个纸包,“我看你朋友圈晒过,正好路过就给你买了。”

纸包上印着李记的。

里面是栗子酥和红豆饼。

姜佳宁想起来,她那天朋友圈还是去年夏天发的,当时她做兼职正好在这家店旁边的奶茶店,联合搞了个活动叫员工发的。

姜佳宁看他,“绕五公里夜路的路过么?”

她打开,这里面的红豆饼还是刚出炉的,有一股浅浅的温度。

周之衡被这句直白的话搞的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没有,我自己也想尝尝。”

姜佳宁吃了一口栗子酥,外皮酥脆,里面栗子软糯香甜。

“谢谢。”姜佳宁笑了下。

能在大半夜吃到新鲜出炉的栗子酥,姜佳宁觉得自己有必要拍一条朋友圈。

姜佳宁叫周之衡给她挪了个高脚酒杯凹了个背景板,配图配文字,刚想要发朋友圈,薛凛安的电话就来了。

也怪她手快,点成了接听,再想挂就来不及了。

薛凛安沉怒的声音从听筒内传了过来。

“在哪儿?”

姜佳宁唔了一声,向后靠在椅子上,“看朋友圈吧。”

然后她就挂了电话。

薛凛安:“”

听着耳边被挂断的忙音,薛凛安不易察觉的蹙眉。

再拨过去,手机听筒内就是一声机械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薛凛安的朋友圈就是摆设。

他不发朋友圈,也不刷朋友圈。

而他第一次刷朋友圈,竟然是因为姜佳宁。

这个时间点了,姜佳宁刚发的一条状态果然是在最顶部。

白雪,黑夜,栗子酥。

一张像素很清晰的照片中,模糊的远景是皑皑白雪,近处是女人纤细白皙的手,捏着一块酥脆栗子酥,一旁高脚酒杯中的瑰色红酒掩映其中。

重点不是栗子酥,也不是这高脚酒杯。

而是端着这杯酒的,是一只男人的手。

底下有公司的同事评论,有几条薛凛安能看得见。

哇,宁姐脱单啦!

帅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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