岗城的早晨,跟国内很多城市一样,早早就氤氲着浓浓的人间烟火味儿。
楼下街道各种市井的声音汇杂在一起,让人不自觉的就成为了这个时代的见证者和参与者。
然鹅,直到老妈子叶明姗“狠狠”的敲了几下刘易洲房间的门,刘易洲才在策马奔腾的草原上醒过来。
汗!
差点就要跑马了!
“兔崽子,你昨晚不是说好了要去你二叔的厂里体验生活吗?怎么还赖着不起来?”
“我,我这就起来了,今天早餐吃什么?”
刘易洲打了个哈欠,把手从裤裆里伸出来,懒洋洋的问道。
“西北风拌土!”
叶明姗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回了一句。
下一秒,只听见“嘭”一声的关门声,客厅外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这老妈也够狠的,我明明还差一个星期才满十八周岁,这样对待一个正处于生长发育的未成年人,良心不会痛吗?!”
又赖了一两分钟,刘易洲这才慢悠悠的起来,伸了伸懒腰,走出房门,客厅里空荡荡的,刘励明和叶明姗都已经去上班了。
刷牙洗脸,然后揭开锅盖。
玉米、包子、鸡蛋、牛奶,余温犹在。
刘易洲就猜到,叶明姗只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一直嫌弃自家孩子这不够优秀那不够优秀,但她的身体却很诚实,总会把爱无私的留给自己的孩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刘易洲正在吃早餐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就响了。
“易洲,不是说好一起到我爸的工厂一起体验怎么跑市场吗?怎么你没来啊?我爸让我问一下你还过不过来?”
刘易洲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慢悠悠的说:
“哦,书睿啊,其实我很早就出门啦,只不过路上刚好遇到一个老太太被一辆车撞倒了,我和几位热心市民一起把老太太送去了医院,现在我正往厂子里赶过去呢!”
“你跟我二叔说一下,我很快就到了!”
刘书睿总觉得刘易洲这回答好像哪里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只好说道:
“那你路上小心一点,我在厂子里等你。”
挂了电话,刘易洲也是轻叹了一句:“我这个小堂哥真的是个读书人啊!”
......
匆匆吃过早餐,刘易洲起来连胡子都懒得刮,就骑着昨天从余成汉手里接管过来的自行车赶去二叔刘业全的厂子里“上班”了。
刘易洲故意不刮胡子,并不是因为赶时间,而是因为,刘易洲觉得留着胡子有用武之地。
二叔的厂子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几条生产线都是开足马力,刘易洲感叹:看来这些年二叔真的赚了不少钱了。
刘易洲这二叔刘业全以前是卫生材料厂的工人,后来在2003年抓住菲典的机会,自己办厂单干,赚了不少钱,也在卫生材料这一领域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第一天上班,刘业全只是简单的给两个小年轻介绍了一番工厂的运作以及相关业务,然后就安排他们独自跑市场。
跑市场嘛,说白了就是跟其他相关的厂子谈业务合作。
其实,刘业全也没指望着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年轻能给厂子带来什么效益,只是想让他们提前接触一下复杂的社会,借此让两个小孩历练一番长点见识罢了。
刘书睿不想让父母失望,开始努力的跑市场,积极打电话跟其他厂家联系对接,甚至亲自上门到别人家厂子里去谈合作。
刘易洲则是一副老油条的样子在厂子里溜转着,时不时串去车间,时不时又串去市场部,反正就是一副“不务正业”的样子。
二婶周美欣看到自己儿子刘书睿如此认真的跑市场,意外的喜悦之情跃然于脸上,但看到刘易洲一整天在厂里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时,心里就又不舒服了。
晚上睡觉前,周美欣就不停的在刘业全耳边吹起风来了。
“刘业全,你看你那个大侄子刘易洲,一整天再厂里无所事事的,哪是个像干活的人,要不你明天让他不要来了,免得他影响了咱们书睿的干劲。”
“最重要的是,你那大侄子不干活,我们还要给他开工资呢!”
刘业全却说:“算罢了,易洲是主动提出来到我们厂子里体验的,我们整个家族都是知道的,现在才上了一天班就让他不要来了,那我怎么向大哥大嫂交代?”
“说不好到时候这事让乡下的老爸老妈都知道了,还说我们欺负易洲呢!我到时候怎么向老人家解释?”
周美欣一脸的不情愿,“你就是什么事都要看着你们刘家人的情面!我们是企业,又不是慈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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