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毕竟年岁已长,后退半步,改双手持棍,“年岁没白长了,力气大了不少。”
贾珝未搭话,搅棍平刺而出,老人上前半步,侧身斜挡卸力,胳膊夹住棍尖,抢步向前持棍横扫靠近贾珝。
贾珝立即改持齐眉棍,以棍把迎击,两棍再相撞,老人手中短棍断掉一截,径直飞向一旁酒坛。
咚的一声,在酒坛上扎出一个洞来,酒香瞬间弥漫开,酒水从中涌出。
老人丢掉手中半截竹棍,抢步上前,将酒坛高举过头顶,用嘴接下流出来的酒水。
贾珝便也将竹棍丢到一旁,“师父,酒水凉,还是热热再喝吧。”
老人猛灌了几口,至酒坛中的酒不再溢出,才回贾珝的话,道:“喝进肚中便就热了。”
两人席地而坐,围在篝火旁。
方才的考教老人很是满意,虽然只是几回合,但也能看贾珝出扎实的功底,这些年肯定从未懈怠过。
“师父,还离京吗?”
老人灌了口酒,回道:“见你们一人一面就该走了,在京城里小心着,莫要与你师兄找麻烦,他还是个笨的,处理事情定会一塌糊涂。”
贾珝看向篝火出神,师父年节都会返回京城,落脚之处不定,初春又会离开京城南下,似是在寻些什么。
贾珝也曾问过师兄,但师兄也一无所知,只是从师兄口中得知师父姓项,曾经并不是孤寡一人,而是有妻子,但师兄说也从未见过,因此贾珝猜测师父应是南下寻师娘。
“那师傅路上也多加小心。”
“我之前教你书卷不离身,怎么如今你腰间只剩兵刃了?”
老人不顾弟子的好意,又责问起来。
“多读无益,只是通晓圣人言就足够了,弟子又不想去科举取士。”
“浅显经书你都读不通透,还怎么研习兵书,往后不能厚此薄彼,习武要习读书也要读,不然你便是那文人口中的粗鄙武夫,粗鄙武夫不可怕,就怕你还不知道自己粗鄙。”
师父又唠叨起来,贾珝便就接连应下来,“是是是,弟子定铭记心中,不忘师父教诲。”
见贾珝面上奉承的样子,老人便也止住了话,饮一口酒叹道:“你这功劳也该给个官职才是,只封了云骑尉,还是这么刻薄寡恩啊。”
“师父认识当今圣上?”
老人摇摇头,起身,“在草席上对付一晚吧,明日哪来回哪去。”
……
清晨,山间清脆的鸟鸣声将睡梦中的贾珝唤醒,舒展腰身后,环顾院子,师父的身影早已不在,只剩下地上一撮黑灰。
“昨夜师父一直提醒我小心行事,是不是京中要有大事发生,往时贾家也有因功受封的人,但从未有我这般的待遇,事出反常还是要小心提防。”
贾珝拍了拍身上的茅草,牵着马匹走出破庙,寻着路径,往双亲坟前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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