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好苦啊……”

一声悲怆的哭声,吵醒了乔韦。他揉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突然惊惧的盯着墙上贴的年历,身体一颤:“1977年12月4日?这不是老屋么?难道我重生了吗??”

一台皮脂腺囊肿手术就让自己寿终正寝了?乔韦疑惑的掐了一下大腿根,一阵酸痛袭来。

不是梦,真的重生了。

丫的,那个世界的家里人怎么办呢?女儿、养子都成家立业了,不用操心,可是小儿子刚上高二,正是需要陪伴的时候。

狗日,那个主治医生难道骗我?

“哥,爸,爸腿跌断了……”一个面呈菜色的女孩带着哭腔,推门走了进来。

他愣了一下,走出屋子,看见母亲张文秀瘫倒在地上一个对着躺在门板上的枯燥中年男人呼天哭地,一脸绝望。

门板躺着的应该是父亲乔见山。

乔韦从重生中舒缓过来,记起乔见山确实是1977年12月4日被送回来的。

上辈子,张文秀跟自己经常念叨,自打跟了乔见山遭了不少罪。

那时,各家已经挣工分换粮,自家开小灶。壮劳力多的,日子相过。没壮劳力的,工分打多少全看记分员手高手低。

乔见山老实巴交,见人唯唯诺诺,遇事就往后缩。对于工分,打多少就多少,既不与人争执,也不会来事。

张文秀三岁时父母就不在了,跟着哥哥姐姐生活,性格好但胆小怕事。嫁给乔见山后,跟着更怕事,自然不敢站出来声张。

夫妻两人工分合在一起连一个壮劳力都赶不上,家里穷得叮当响,夏天还好,一到冬天土墙四处透风,屋里冷得象冰窖。

好在张文秀会女工,也能吃苦,平时腆着脸给条件好些的人家剌鞋底、缝补衣服,人家总能一时半会的给个一升半升采子米帮衬帮衬。

乔见山身体瘦小,弱不禁风,干不了重活。后来,跟一个同乡搭伙,偷跑去外地做货郎生意贴补家用。1977年11月30日也就是乔韦高考完的当天,乔见山挑着货担连夜走的。第二天下了一场大雪,路滑不稳摔到了沟下,被人发现后抬了上可来。同乡好心,把他货物出手,在卫生院打了夹板,又租了一条破船拉回了老家。

12月4日送到家,只带回一副货担。

为了给乔见山治伤,张文秀把家里值钱的、能拆的全拿去集里当卖了,勉强凑了一点钱送到县中医院住下。安排好乔见山,家里只剩下一张床、三床薄被、一口锅、一口水缸、一只木桶、三条麻袋,再无其他一物。

乔韦看着家徒四壁的家,欲哭无泪。

上辈子,自己还有一年就可以享受退休生活了。前些天刚订了一辆房车,准备退休后跟老伴出去环游祖国大好河山的,现在竟然重回穷得掉渣的1977年。

难道让自己吃二茬苦,再遭二茬罪吗?

没错,穿越了,现在有了一双超越这个世界的眼睛了,但毛用啊,钱呢,那怕家里现有有一万块也好啊,现在去一线买几栋小院,哪怕一个厕所,再过20年,自己不就可以躺平了。

再不济,有一千块也行,去南方囤点货,以现在这个自带外挂的大脑,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发家致富呀。

没钱,再强大脑也是空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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