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录像厅承包了出去,乔韦变得空闲起来。除了每隔两天去收一次售票款子,整天无所事事,闲到蛋疼。

这天下午,乔韦正在东门录像厅跟韩遥海侃。

韩遥除了承包款,每天都有三五十块钱进账,手头宽裕了,精神却空虚了。以前没钱的时候,整天躺床上哪儿也不去,尽量节约能量。现在这小子每天睁着一对眯眯眼,在过来看录像的小姑娘身上扫来扫去,就象一只饿极了出去寻找猎物的野兽。

饱暖思淫欲哦!

在这方面不得不佩服一下人家马斯洛老先生,人家会创造理论,用理论完美掩饰了人的原始欲望,不象咱们老祖宗尽讲大实话。

韩遥狡辩:“人是群居动物,群居动物必会害怕孤独。”

乔韦笑道:“丫的,你天天回宿舍群居,我看你小子是缺女朋友了吧?”

韩遥嘻笑着说:“人人都有配偶权!”

乔韦骂道:“你小子这是在找配偶吗,是病急乱投医吧?也不提高提高自已眼光,来咱这儿看录像的要么是混江湖的小太妹,要么就是耍了男朋友的女孩。哪个文艺女青年会来这鬼地方吊你这死凯子?拉倒吧!”

韩遥说:“丫的,那你小子还办录像厅?这不是祸害劳苦大众吗?”

乔韦嘿嘿一笑,说:“在当下文化事业蓬勃发展的时期,要坚持百花齐放的方针,既要阳春白雪,也要下里巴人。”

正在侃着,门外有人喊:“谁是乔韦?”

乔韦坐在门里探出头一看,是送信的邮递员。

“啥事?”

“有你一封信,拿个章盖一下。没章摁个记也行。”

“摁记吧!”

信封上寄件人地址写着北大,乔韦奇怪:自己没有同学在那边啊?

韩遥见他拿着信发愣,笑着骂道:“你小子发什么愣,赶紧拆了让哥们欣赏一下。”

翻至信尾,是文蝉衣写来的。

乔韦忆起这个名字很古朴的清瘦女孩,但音容已经十分模糊了。暑假那次分别后两个女孩都没有再来。

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情怀。

倒是韩遥对王青念念不忘,懊悔没留下地址,只知道她是北外的,但具体什么系什么班级都不知道,秋季开学后曾偷偷寄过一封信,但一直没有收过回信。

乔韦说要不去一趟北外,说不定能找到她。本来他这句话是说笑的,但韩遥真的动了心思,计划了进京的细节,要不是录像厅承包这档子事,说不定他真的去了。

文蝉衣信是这样写:

昨天首都下了整整一宿大雪,早上起来,看到窗外风吹断了檐上的冰串,落在铁栏上发出清脆而又活泼的“叮叮咚咚”声音。忽然,我记起温暖的家乡,此时是不是也下了雪?

离乡前夕,本想来告别,又觉得突兀,最终放弃。近来不时想起那天你奋不顾身的情形,为此很感动,更感不安,深为自己的无礼抱歉。

现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已经来临,我有一个愿意,一起为建设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而努力学习,共同奋进。

期待你的来信,并祝顺安。

她的心迹再直白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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