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才道:“要是魏先生在就好了,他足智多谋,肯定能瞧出破绽。”

王恒拍拍他的肩膀,道:“所以魏先生叫咱们出门历练,当日魏先生问我平生志向,我答曰愿为一县之令,先生才替我谋划了回乡读书科举,这不,锻炼咱们的机会来了。”

太仓知州衙门的霍班头自命案发生的第二日,例行公务来了一次王宅之后,便再未露面过。王恒知衙门做派一向如此。况且王氏一族乃是显宦,衙门必定还在斟酌如何结案。

听管事的回说有一日知州衙门检查尸身的妇人,同一位婆子又来过一次,略略看了看,并没有说甚么就告辞了。

展眼已是惠云头七,因惠云本家没有人了,瞻云先生在城外赵家村买了一块墓地安葬于她。

惠云的棺木停在王家极为不妥,瞻云先生便将她灵柩停放到赵家村五岳庙,待一年后入土为安。

王恒既奉了元驭大人的命令处理此事,便好人做到底送行了一程,以全宾主之谊。

回府的路上,小才感慨道:“瞻云先生当真有情有义。”

王恒道:“总觉得瞻云先生知晓些隐情,他对惠云了解很深。”

二人均回想起知州衙门那妇人的话,惠云溺亡之时,已经身怀珠胎数月了。这样一个重要线索偏偏无处着手调查。

“惠云的情夫难道是瞻云先生?”小才问道。

王恒摇摇头,说:“不像,瞻云先生不是这种人,倒是听小旦红云说惠云曾以大兄辰玉公子的外室自居,家里也似乎有些传闻。”

如无意外,辰玉公子就是下一代王氏的族长,如此便有些难堪了,两人各怀心事,默默走回鹤堂。

鹤来书房从来不上锁,方便仆妇洒扫庭除,王恒他们如若外出,也只将院门虚掩而已。

这时只见门栓上别着一根羽毛,细瞧铜锁内侧粘了一张纸条:“戌时二刻(晚上八点)深柳院木香架下有要事相告。”

字虽不是十分好,也算工整,竟看不出是何等人所写。

小才喜出望外,道:“可算有知情人出现了,这案子还得咱们告破。”

将将挨到戌时,西天的暮云消散,萤火虫隐隐绰绰的泛出绿光,夜晚降临。

王恒装作童心未泯,砍了一根竹竿,小才套上纱袋,套知了蝉耍,一路就套到了深柳院。

深柳院多日不住人,草木恣肆疯长愈加繁茂,落日之后忽然有些阴森森。

王恒打量四周,捡起一颗鹅卵石朝假山后掷去:“什么人在此鬼鬼祟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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