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终于明白,出门时贾赦那番话的涵义。
这是让他这做外甥的,去舅舅家打秋风蹭好处啊。
亏得贾赦脸皮够厚。
当初吴氏病逝时,贾琏的三个舅舅听到消息集体门,逮着某色痞揍了不止一顿。
正妻卧病在床,丈夫在侧调笑通房和妾室,贾赦被打真是活该。
没打死,都是吴家三兄弟手下留情了。
后来,随着刑夫人填房位,贾吴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逢年过节都断了来往,往昔的亲家成了仇寇。
贾赦其人,生长于勋贵豪富之家。
本是风流纨绔浪荡子,做出怎样的事情都不为过。
但贾吴两家翻脸的时机,却很有说法。
那时候,正是先太子起事前夕……
“当时舅舅家看出什么苗头,想提前划清界限?”
贾琏心中思忖:“也是用特殊的方式,提醒贾家,只是媚眼抛给瞎子看,索性弄假成真,自此断了联系不再来往?”
不过,揍人肯定是真揍。
替妹子出气也是真的。
那段时间,贾赦脑袋的包都没消去过,“小畜生”、“狗东西”之类的骂声,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爷,药澡还泡吗?熬煮汤药要两个时辰,得提前备着。”快到静室的时候,昭儿请示道。
“还能凑齐几桶药汤?”
“大老爷是按照古方调配的药材,换成爷给的新方子,只能凑成三桶,还要额外添补几种配料,得去找二房支应。”昭儿答道,从腰间掏出一张纸,面是缺少的配料。
三桶汤药可不够。
想要易筋圆满,冲击七品锻骨境,起码得有七桶才成。
脸皮重要,还是武道重要?
贾琏:“去平西侯府送预约拜访的帖子,再备一份厚礼,中午我要去给舅舅问安。”
贾琏派人投递了拜帖,喜的是,侯府欣然接纳了。
太阳当空,一行人骑马坐车到达平西侯府,管家吴贤热情接待,引入正堂。
茶水添了一杯又一杯,总不见主人来。
贾琏心中开始犯嘀咕:“这是考验我的耐心和诚心?”
估摸着正午已过,肚子里满是茶水,贾琏按捺住心中的不耐烦,坐在那里搬运气血。
“我就不信了,偌大的侯府,还能不吃中饭,让客人饿着肚子回去?”
又过了半晌,吴管家走进来,领着贾琏往侧厅走去。
贾琏问:“三舅可是忙完了?”
吴管家闷声道:“表少爷见谅。老爷忙于公事,还未返家。小公子昨夜贪玩睡得晚了,这才醒转,邀表少爷一起进餐。”
说着话的功夫,已到了偏厅。
年仅两三岁的胖娃娃正襟危坐,好奇的打量来人。
旁边的奶妈提醒道:“这是姑姑家的表少爷,快喊琏表哥。”
小萝卜头听话的喊人,奶声奶气的:“琏表哥——能陪我玩吗?”
贾琏只觉得眼前一黑:“三舅呢?”
“老爷忙于公事,还未返家。”
“啥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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