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

气温至少有零下六十度。

配合两个持续输出的大型灭火器,火势很快就被扑灭,漫天烟尘也被吹散。

但众人心头的阴霾却不是这样,前不久还高高兴兴喝着伏特加,弹奏歌唱,转眼间就死了一名队员。

而凶手更是匪夷所思,即,桑德教授口中所谓的贵宾!

“先把尸体收起来吧。”

一阵沉默之后,爱德华站长主动开口,打破了寂静,几名挪威壮汉闻言,互视彼此一眼,决定照做。

毕竟人都有侥幸心理。

眼下怪物被烧成了焦炭,连动都不带动,应该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当然了,陆离一向悲观,始终主张在雪地里挖开个大池子,不断往里面灌注汽油,直到怪物的尸体,在物理意义上彻彻底底消失!

奈何响应者寥寥。

只有美女导师、老黑,以及白人小哥萨姆。

因为挪威籍科考队员们一致觉得,还是把队友的尸体从怪物体内弄出来,单独火化,再带回本土安葬为好。

少数服从多数。

眼下,情况还没有糟糕到那种,彻底击毁原有秩序的程度,爱德华站长依旧有着很高的威信。

至于桑德教授……

这老东西倒是肉眼可见的被排挤了,奈何他有好基友爱德华,以及助理亚当,因而话语权仍在。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怪物尸骸在被运输回基地的过程中,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让几个挪威大胡子暗暗松了一口气。

凌晨四点。

基地内。

哭声。

叹息声。

一片压抑。

亨里克的死亡过程已经明确。

据同组那个幸存者讲述,当他们巡查到那片区域时,突然从黑暗中射出一根触手,将其穿胸。

接着,那怪物又像蜘蛛捕猎般,先是快速拖曳,然后于那片昏暗之地,一点点将之吞食。

幸存者奥拉夫脸上的血,就是亨里克被穿胸时,溅到脸上的。

现如今,这个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的家伙,正在接受队医的诊断,初步判定:血压远低于正常值,基地无法完成后续治疗,需要尽快被运到一千英里外的军事医院。

而隔壁的会议室,灯光很足。

一名女地质学家正在茫然哭泣,明显跟亨里克关系很好,旁边的队友则轻声安慰着。

至于陆离,背负喷火器,端着猎枪站在门口整理思绪。

身侧是满脸疲惫的美女导师。

今夜所有人都无心睡眠。

壮汉拉尔斯则端着托盘,挨个发热咖啡,帮队员补充能量,顺便暖暖身子,但大多数人都拒绝了。

“是啊,太恐怖了,多惨的悲剧啊,关于这件事,我们所有人都很悲伤。”

突然,暗暗被排挤的教授,双手插兜,安慰起对面哭泣的女队员,似乎能够与之共情。

但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陆离旋即就看到了他露出来的狐狸尾巴:

“但我们还需尽快检查尸体残骸。”

“大家肯定都意识到了,这次发现的重要性,人类首次,也很可能是唯一一次跟外星生命体接触。”

“作为科学家,我们有义务研究它……”

语气沉重,而不失激情。

可惜,没谁愿意附和,几个挪威队员直接表现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斜了老东西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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