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春同行六十年
第二十九章
走进新时代二
几人继续前行,十多分钟后来到独身宿舍。
这是一个由四栋三层苏式楼房围成的一个大院,大门面南,右手是一号楼,东面是二号楼,北面是三号楼,临街左手南面是四号楼。
马战双还是那样不紧不慢,似笑非笑地说:“一号楼是母子宿舍,二号楼、三号楼是男生宿舍,四号楼是女生宿舍。
车宏轩奇怪地问:“什么叫母子宿舍?”
马战双回答说:“这个嘛外地职工结婚了没处住就住在这里,一间房用纤维板中间隔开住两户就叫母子宿舍。意思是说母亲带着孩子住的地方,但实施起来就像好多事一样,变形了,变成了一个个小家庭住在这里。有人说这里出生的孩子胆子都小,不知道你明白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车宏轩轻轻晃晃头。
马战双说:“这样,我和老李在这里帮你安排住的事,你和小姚去厂内办手续。”
车宏轩听明白了,原来这三位马战双是带队的,便点点头说:“好的。这样,我们初次见面,今后要在一起工作,今天中午我请大家喝见面酒,以后请多帮忙,不知道你们都方便吗?”
李玉高兴地说:“有什么不方便的?现成的‘五七’饭店,熘腰花做的贼棒!”
马战双说:“我们这里有食堂,也可以点餐,比较便宜。”
车宏轩说:“这样,既然李师傅喜欢吃那里的溜腰花我们就去‘五七’饭店。不过我不明白,怎么叫了这么个名字?”
马战双说:“这个嘛按照五七指示精神,老职工的爱人在农村的,进城后没办法安排工作,便成立了五七饭店、五七旅馆之类的经营网点,用以安排这些人就业。刚刚买苹果的商店就是这个性质的。”
车宏轩茫然地点点头。
又是大集体职工,又是五七饭店,这些都让他感到大企业的事太复杂了。
车宏轩把东西放在独身宿舍,和姚伟奇去公司人事处、保卫处办手续。
公司大门面东,有二十多米宽。从大马路进来有两百多米长的大路直通大门,路两边有高大的排列整齐的枫树、杨树和榆树,两侧半米高的花坛把人行道和机动车道分开。临近大门五十米处有一水泥桥跨过南运河,桥南侧护栏上写着“和平桥”几个字,桥北侧护栏上写着1955年。厂区围栏有两米多高,刷暗红色漆,上有一米多高的铁丝网,间距几米远有排列整齐的照明灯。大门两侧威武地站着全副武装的战士。
这些无疑令人更感神秘,甚至望而生畏。
三层楼高的大门楼上,书有一行红色大字:“向科学现代化进军!”
厂区太大了,大到什么程度车宏轩根本说不清楚,总之要比孟乡村还要大。
厂区道路异常规整,纵向南北,横向东西,所有马路两侧都有高大树木。在厂区道路和厂房之间都是规整的草坪,这会儿朝阴的地方,也许会堆放着还没有融化的积雪。
在试车台没有共鸣声,在锅炉房没有喷气的尖叫声的时候,整个厂区非常安静,厂房里的机械运转声不能传出来,因为这里都是万米厂房。
整个厂区就像一座公园,路上经常有三三两两的人,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紧张表现,简直就像在逛公园。
在一处写有1927年的厂房前,车宏轩伫立很久。
中午,他在“五七”饭店请大家吃饭。
第二天,车宏轩早早来到行政大楼。
行政大楼在厂区的最南部,正门面北。三层红色大楼,顶部中间位置高起有一米多,修建成牌楼状,凸显出中国特有的古朴风格。牌楼尖顶立起一面国旗,迎风飘扬。
不用说,这幢办公楼完全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风格,和宿舍楼欧式风格迥然不同,是早年建设军工厂时建设的。大楼的门外有一个小广场,这是每天行政大楼人员做广播体操的地方。
广场北侧是几十米长的花坛,两边是宽阔的马路,汽车可以直接行驶到大门的雨棚下。
东西两边便是参天的古木,有罗汉松、马尾松和宝塔松。
大楼南部距厂区围墙有十几米距离,挨着围墙并列有两排高大的树木,有杨树、柳树和刺槐,树龄都有几十年或者上百年。树下是宽敞的柏油地面,从东到西是打排球、打羽毛球和踢毽球的地方。
车宏轩四下看看,然后走进楼内。
财务处在一楼西侧,处长室在西侧中间位置南面,对着的北面是副处长办公室。处长室不大,有二十平米左右,有位姓孙的水灵灵的三十多的胖女人坐在进门的办公桌后边,她操着一口浙江话。
和车宏轩一起来报到的两位女生已经来了。
姓孙的女同志说:“处长和几个关键业务部处的领导陪公司总工程师下车间了。我们这位总工程师有专车不坐,每天早上都步行上班,先在想去的车间里转一圈才回办公室。如果有什么大事不好解决了,便把相关业务部处叫到现场去办公。”
从这话里,车宏轩能感觉到大家对这位总工程师的爱戴。
孙同志说:“我们处长也不是一般人,公司有名的‘四大明白人’之一,写一手好字,一表人才,和公司总经理是同学。”
三人洗耳恭听。
孙同志又开始介绍处理情况。过一会,她接个电话出去了。
车宏轩便借机和两位女生攀谈起来。
两位女生是一个班的,一位姓安名雪,父母都是航宇集团部处级领导。她虽然脸蛋不算非常漂亮,唇有点厚,两眼不大且戴付近视镜,但那将近一米七十直溜溜的苗条大个,优美的体型,浑圆的体型,凸起的胸脯,确实让人耳目一新。
改革开放后姑娘们的思想跟紧时代步伐,没有人再穿着宽大的裤子,把胸脯勒得平平的。
安雪有股子超凡脱俗的气质,由于体型好,在学校的时候男生们背后议论过她,车宏轩也听到过这些议论。但他对这些议论毫无兴趣,因为那只能是过过嘴瘾,离自己太过遥远,风马牛不相及。
安雪一九五九年生,属猪的,比车宏轩小四岁。一九七七年作为应届高中毕业生参加高考,没下过乡,算是赶到好时候了。
另一位女生姓石名文红,七四届毕业,在组织,上学前为县里的报道员。一米六十左右的个子,留个五号头,由于两个孤拐距离较远,有点老相。唇薄眼睛锐利,一看就是个精明透顶的女性,但她似乎缺少令人亲近之处。
安雪看着车宏轩笑眯眯问:“哎,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在学校怎么没见过你?该不是冒名顶替来报到的吧?”
“一连三问,好厉害!你别把话说漏了,说不定我今天就能蒙混过关。”车宏轩笑了说。
“真不好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车宏轩不再跟他开玩笑了,认真地说:“我在学校乃是草根布鞋,没有抛头露面的机会,所以你注意不到我。”
“那也不对呀,就那么三个班,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石文红老练地笑笑说:“你说的不完全对,我见过他。你应该也见过,因为车同学非常低调,所以你可能没留意。”
安雪急急忙忙地在胸前摆动着两手说:“不对不对,你说得不对,再怎么也应该有个印象阿?”
车宏轩觉得她挺有意思的,笑了说:“那是因为我太普通了,普通到难以让你留下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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