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进将作监的营宗库看一看,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方未寒解释道。

“营宗库?你去那干什么?”

王之由挠了挠头,惊奇问道。

未待方未寒把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说出来,他便径直解下了腰间玉佩扔了过来。

方未寒抬手接住。

之间玉佩上绘有宝塔形浮雕,浮雕环环嵌套,形成了一个“王”字,精妙无比。

“拿着我的玉佩去将作监就行,让那的人带你进营宗库。”

王之由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也不问问我的目的,就这么直接给了?

这王之由……

方未寒心头微暖,抬手感谢道:

“多谢王兄。”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

王之由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

“看你这么急,那我也不留你喝酒了,路上小心点。”

“放心。”

方未寒转身离去,挥了挥手。

王之由看着他踏出飨源楼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雅间里大吼:

“来来来,刚才不信本公子写出好诗的,都给我自罚三杯!”

“陈从谦,你躲什么呢?我说的就是你!你先喝!”

……

将作监这地方,方未寒确实是第一次来。

凭借着王之由的玉佩,他顺利地进到了储存着天下建筑信息的营宗库内。

“砰!”

那库守点亮了营宗库内的灵石灯。

“广陵王殿下,这便是咱们将作监的营宗库了。”

库守毕恭毕敬地弯着腰。

这位公子是当朝的藩王,还拿着大少爷的玉佩,可不能怠慢了!

“这编号一到二十四的架子是长明各建筑的营造备案,二十五到四十一是司隶的营造备案,四十一到一百六十六是天下各地送来长明的重要营造备案,殿下要查哪一部分自己检索就好。”

方未寒轻轻颔首,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府库的大门砰地一声直接关上,激起了漫天灰尘,呛得方未寒连连咳嗽。

可以看的出来这地方很久没人来过了。

你堂堂将作监,好歹也是个正规机关,怎么连個保洁都没有?

看着眼前堆积成小山的凌乱卷宗,方未寒内心有些打鼓。

这得找到什么时候去啊?

他决定先找找试试。

浣花楼所在的位置是长明的安乐坊。

“清源坊、地康坊、临河坊……”

他找了半天,终于是在第十七号架子上找到了标注着“安乐”的卷宗。

就是这数量特么的也太多了些。

这一个架子大约三人高,方未寒得努力仰着脖子才能看到架子顶端。

他咬咬牙,拼了!

不就是一架子书吗?小爷我连高考都过来了,还会怕你一堆破书?

方未寒当即搬来梯子,上了架子顶层。

他决定从上往下开始看。

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着,室内除了翻找卷宗的声音,只有灵石灯的火光在闪动。

……

长明的另一端,一辆马车快速碾过积着水的街面,马蹄落在青石上,如清脆鼓点。

谢令婉是今天下午才知道浣花楼发生的事情的。

当看到方未寒那首《写情》时,谢令婉很久很久说不出话来。

她捧着纸笺一个字一个字地认真读了过去。

每往后读一个字,她的喉咙就哽咽一分,直至最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诗不长,短短二十八字,尽管她再怎么小心翼翼,还是很快就读完了。

但谢令婉却感觉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像是一辈子。

外人看来,这首诗不过是一首浪漫的情诗罢了,他们会为此诗的文采倾倒,为此诗的意象痴迷。

但谢令婉不一样,她是这段感情的亲历者,从这首诗中读出了些别的东西。

她的素手无力地搭在自己的左胸口上。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