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未寒艰难出声道:

“所以说,你平常赶路都是靠直接跑吗?没有什么功法?”

陶允姜点点头,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白痴一样。

“对啊,要不然呢?”

“哦,我听说御气修士是有你说的这种玄乎的功法的,不过也没什么用就是啦。”

“那群御气也就是跑得快些,单纯论打架,还是要看我们明武。自信点!”

陶允姜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弯起,如同一轮新月。

方未寒呆滞地笑了笑。

所以明武果然是粗鄙的武夫对吧?注定是和优雅什么的沾不了边。

我真是太难了。

“这什么……轻功?我是教不了你了,不过我可以教你两招剑技。”

陶允姜双手背在身后,明眸顾盼,神采飞扬地笑道。

“既然你那天晚上能用出来明皇剑经的凿阵,估计你在剑术上的天赋很高。”

“你那天那一剑,确实好厉害。不过……”

陶允姜转过身去,声音渐渐放轻。

“……副作用很严重吧,以后还是尽量不要用了。”

见方未寒没有反应,她瞪了他一眼,拿出了几分师傅的威严。

“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方未寒忙不迭地点头。

实际上他眼前的小字就没停过。

【你正在格陶允姜。】

【你一无所获。】

【学无止境,终有所得,请继续努力。】

陶允姜轻哼一声,转身拿出了自己的佩剑,剑锋上耀起青芒。

“允姜,你这柄剑是……”

方未寒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

这柄剑的构造十分奇怪,竟然是罕见的单刃长剑,剑脊纤细,没有血槽,似剑而像刀。

“你说它啊……”

“它叫祈苍,天下名剑之一,相传为北漠明铁所铸。”

陶允姜垂下眸子,看了眼自己的剑,眼光中有些追忆。

“原先是我娘的佩剑,我娘死后就传给了我。”

陶允姜平静地诉说这把剑的过去,似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没有丝毫关系的事情一般。

少女收敛了往日的笑容,变得有些沉默,嘴角冷峻地挑起,笑得有些嘲讽,有些冰冷。

方未寒看着这样的她,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有些荒谬。

他觉得这种表情出现在陶允姜脸上有些违和。

在他的印象中,陶允姜一直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少女,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

他脑中不自觉地浮现了陶允姜的信息。

他不知道陶允姜的父母是谁,但是他知道陶允姜的爷爷。

毕竟她的爷爷太出名了点。

太尉陶琰,山阳郡公,侍中、使持节、荆州刺史、武昌太守,都督兖、豫、荆、扬四州诸军事,开府仪同三司。

在以上这一连串的称号背后,还隐藏着一個更加震撼的信息。

陶琰出身于寒门。

他自行伍起家,在长垣对异族的防守战事中常效死力,功勋卓著,后来率军自扬州乘船循海路取交州,番禺城下一战灭南越,将交州重新纳入帝国版图,南方大定。

自此,陶侃以一介布衣,逐步走上帝国权力的中心舞台,成为了硕果仅存的非世家出身的帝国权臣。

可陶允姜的父亲呢?为什么自己没听说过丝毫关于他的消息?

不应该啊,陶公后人岂能籍籍无名?

方未寒低声说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事情。”

陶允姜摆摆手,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没事,这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啦。”

她拔出祈苍,剑尖下指,剑意裹挟着风暴将她的长裙吹起,露出莹润如玉的纤细小腿。

“我的家传绝学不能教给你,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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