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心棉怀孕了,算命先生说的果然没错,只有心棉才能旺我们家温润……而你,这只根本下不了蛋的母鸡,就别赖在我们顾家了,知趣点,把位置给心棉让出来,今晚就滚出去!”
婆婆姜秀枝,将一份化验单,狠狠地拍在了栗旋脸上。
栗旋耳朵嗡一下,后边的谩骂声,都化作无数的空寂淡去,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白心棉怀孕了!
可……自己才是顾温润的妻子啊。
白心棉,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小助理,她凭什么……爬上自己丈夫的床?
不知什么时候,婆婆已骂完离开房间,栗旋捏着那份结果为阳性的化验单,一个人,失落,无助,在床上枯坐到天黑。
手机屏幕,亮起一条剜心的信息——
栗旋姐,出来聊聊,我在青桔酒吧等你。白心棉】
可笑!
小三约正妻见面,这是要炫耀非婚生子可以上户口吗?
豁喇喇
窗外,忽然闪过一道霹雳紫光。
要下雨了,空气闷热到了极点。
她起身,关上窗,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疯狂摇晃的树。
许久。
院子里,突然冲进来两道晃眼的射线,在雨幕中显得那么急促,那么蛮横。
温润回来了?
她转身,迎上去开门。
砰!
房门被愤怒的一脚踢开,险些撞到她。
啪!灯打开。
骤然亮起的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
她用手遮着眼,还未来得及看清丈夫的脸,身子就被推到墙面上,头顶,暴戾刺耳的言语,如狂风暴雨般落下。
“栗旋,你怎么可以这么歹毒?!就算我不碰你,那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怎么可以把怨毒发泄到善良的心棉身上,还有那个无辜的孩子,他不过才一团肉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忍心……一尸两命啊!!!栗旋你还是人吗,是人吗???”
一只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栗旋被凌空提起来,像一只被钉在墙面上的壁虎,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个她爱了八年的男人,心里一阵悸然,一阵恍惚,一阵惊恐,一阵疏离。
曾经青春年少的顾温润,人如其名,连对她说句话都轻言细语,生怕惊到了她稚嫩的小心脏。
而如今,他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为了另一个女人要掐死她!
也对,他跟心棉连孩子都有了,心里哪儿还有自己的位置……
好痛!
心裂开了,光没有照进去,眼泪却如岩浆般狂肆地溢出来。
“心棉她……真的死了?”
栗旋也是真感到震惊与心痛,毕竟,心棉是她儿时的玩伴,而且,自打她16岁出道,这小助理就跟着她了,算算也快四年了。
“死了,如你所愿,死得透透的,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从青桔酒吧门口的高台上滚下去,鲜血染红了九九81个台阶!!”
清冷的灯光下,顾温润眸底猩红,嘴角噙着森寒的笑意,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凌乱地垂挂在额头上,原本俊雅的面孔已狰狞得变了形,身上的白衬衫也沾满了脏污的血迹和泥沙。
看得出,他是直接从心棉的死亡现场杀过来的。
栗旋心一抖,花了几秒钟时间才消化了那个残忍而血腥的画面。
“放……手……”
她抬手,使劲拍打他修长而有力的手腕。
顾温润,在你掐死我之前,至少也听我说一句话呀。
恐惧的眼泪宛如断线珍珠般滚落,她以小绵羊姿态乞求地望着他,半晌,一抹温柔的波光从他眼底漾起,脖子上的手随即一松,她整个人如一滩软泥滑落在墙底。
呃呃……痛苦的咳嗽声从她痛麻了的喉咙里咳出来。
她喘着粗气,咬着发白的唇瓣辩解:“温润,你信我,我一直在家里,我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不知道……”
“嗤”
一道冷笑。
阴沉而冷冽。
“当然,你坐在家里就可以指挥四个小混混奸污心棉,毁人清誉,夺人性命,真是运筹帷幄啊,还装出一副白莲花的模样来,你恶不恶心??!!”
一道彻寒,从栗旋脚底心直窜到天灵盖,令她的心,瞬间坠入十八层冰窖。
被人冤枉,怎么说对方都不信,这种憋屈的滋味揉碎了她的心!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可以看监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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