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鲜血喷出,李义安长舒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夏柳青道:“谢了老爷子,刚才幸好有您在。”

“少来。”夏柳青缓缓收炁,瞥了眼李义安嘴硬道:“老头子我刚才只不过是帮你把行错的炁捋顺,哪有那么大功劳,是你小子自己福大命大,鬼门关前走一遭,阎王爷愣是没把你收了去。”

话是这么说,可李义安心里却不会那么想,这点从夏柳青额角隐隐浮现的细密汗水就能看出。

刚才自己到底有多凶险没人比他更清楚,在神识中勾勒神明,越是复杂且强悍的神明越要命,虽然这一步决定了他以后的上限,然而若行错一步的话,他刚才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幸好有夏柳青这位此道前辈在这,若非他刚才以自身性命帮去自己稳定神识,刚才自己必然非死即伤。

但现在他却因祸得福,不仅成功在心中勾勒出了那尊大神,而且行炁也比之前稳定了许多,随即李义安便不再多言,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记下了夏柳青的好。

“行了小安子,你勾勒的这尊大神可不简单啊。”夏柳青稳定了自身的炁,随后话锋一转道:“北阴天子炎帝大庭氏,讳庆甲。天下鬼神之宗,治罗酆山,三千年而一替。”

“你小子知不知道,刚才若是行错了炁,你现在不死也得扒层皮,你说你得怎么报答老头子我?”

“老爷子,能不能换个称呼?”李义安挠了挠头,小安子,听着怎么都像是个太监。

“那叫你小李子?”夏柳青冷笑一声。

“得,您爱叫啥叫啥...”李义安连忙告饶,再换都得便李莲英了。

不过他这句话倒是说的没错,他这次勾勒的这尊大神,根据南朝上清派宗师陶弘景的《真灵位业图》记载,那可是地狱里的万鬼之祖,在道教的传说中更是不下于地藏王的存在。

更有甚者,有不少信徒都认为此神祇是地藏王的顶头上司,曾有言,地藏王菩萨想超渡所有阴间的鬼魂,令世人不再行恶,堕入陰间地狱受苦。

即恩准所有鬼魂,在世虽曾犯过错,因为真诚忏悔、改过,则所做罪业,可以从宽抵罪,免于受诸苦刑。

“行了,老头子我也不难为你,打今儿起,你白天练功行炁,后半晌儿跟我去戏园子搭台唱戏,就当陪我玩点儿老头乐了。”夏柳青背着手站起身,示意李义安继续行炁,梳理经脉。

听到这话,李义安哪还不知道,这是夏柳青要传他凝聚神格之道。

毕竟,演化神明还是得有实践性,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李义安便在夏柳青的魔鬼训练下开始了修炼,每天除了必要的行炁之外,还要在白天抽出几个小时去加深心中神明的印象,然后在后半晌儿跟着夏柳青去戏园子唱戏。

几天下来李义安就确定了,这所谓唱戏根本就是阳派傩戏用来加深“自我认知”的过程,所以他更加刻苦的学习戏曲,甚至一切唱腔、身段推倒重来。

足足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后,李义安已经完全掌握了周天运转的行炁路线,他现在运转一个周天比以前起码快乐一倍不止,而且真炁也更加的纯粹,不愧是五炁同修的法门。

...

大栅栏儿,青曲社戏园子里。

此刻,台上一名老武生正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戏词,而唱的内容赫然是那出傩戏——《发功曹》,而此刻台下已然是高朋满座,入眼皆是懂戏,爱戏的老票友。

“夏老爷子这出《发功曹》确实不简单啊,今儿算是来着了,以前可没听他唱过这一出!”

台下有人乘着换气的功夫忍不住赞赏起来,而一旁的朋友也连忙接话道:“那你可算说错了,这半个多月下来,这位老爷子可是每天必唱这出儿戏码,听说好像是想捧个什么徒弟。”

一听这话,贵宾席的这些老人儿全都来了兴趣,而一旁显然知道内幕的人立刻接话道:“这个你们就不知道了吧,今儿算是老爷子在青曲社最后一场戏,唱完人家就颠儿了。”

“那这么说,今儿这场就是让咱们来给那什么徒弟捧场的?”闻言,周围的人纷纷期待了起来。

“没错,前些天我听了几回,那武生坯子身段、扮相儿都不错,就是嗓子差了点。”

“哎哎!要亮相了唉!”

此刻,夏柳青在台上正好唱到关键点,一段高门亮嗓猛然唱出:“东南主来南山妹,二十四出阳傩戏!打发功曹起了程~鸣角招起五路猖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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