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模糊答案,赢则一颗躁动的心,反而安稳下来,去了演武室练拳,到了晚上回去,吃晚饭,睡觉,照例如旧,似乎一切不曾发生过。
但,一到早上,即唤来小邓子,叫他去准备燕窝。
“昨日世子不是一口没动吗,今天怎么···”
“让你去就去,不要废话。”
“是。”
小太监作揖,转身小跑而去。
赢则坐在椅子上,半个时辰后,小太监返回,身后跟着端着吃食的奴仆。
“世子,燕窝备好了。”小邓子道。
“嗯。”赢则没动,反而询问:“廖总管在做什么?”
小邓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世子这样问,但还是回答:“照例总管这会应该在进膳···”
他一下打住口,‘进膳’只有君主才有资格用,一时无心居然顺口给说出,顿时心中揪紧,生怕遭到责骂。
但世子好像没注意到,而是猛然站起。
“走,去看看廖总管。”
赢则大步出门。
“世子···世子,这这这···”
小邓子追出去,忽地定在原地。
他看到一队甲士执刀而来,为首的赫然是经常陪世子练武的仇昂。
“世子。”
仇昂拱手。
“好。”
赢则欣慰颌首。
仇昂的到来,是昨天就安排好的。
一路疾步,片刻后到了南苑,这里是太监、奴仆居住地,却也起了一座楼阁,牌匾上写着‘龙鱼阁’三个烫金大字。
正是廖哀在王府的居地。
有两个太监守在门口,还没来得及通报,便被两个彪形甲士用刀抵住咽喉。
赢则面无表情推门而入,直上二楼,铺着猩红地毯的厅中,廖哀正在用餐。
跟赢则吃饭不一样,不仅菜样多,有二十三个碟碗,廖哀甚至不需要动手,眼睛瞟到哪里,即有身披薄纱的妙龄宫女用筷子夹来,送入口中。
跟着进来的甲士,悄然啧声,这死太监,真会享受。
“世···子,你们···”
赢则的突然出现,让廖哀吓了一跳,有些搞不清状况。
赢则走到桌前,扫看几眼,便是在一堆佳肴中找到燕窝,用特制器皿盛放,满满登登一缸。
再看其他菜品,认识的不足三个。
他看到一碗用精美瓷器端放的果品,外形像是酥梨,却有玉髓一般的汁液,散发一股香醇味道,嗅一口,竟有丝丝缕缕的元气扑入鼻子。
一颗珍果。
单此果价值,便在百两之上。
“廖总管好大的胃口。”赢则沉着脸,用汤勺搅晃燕窝,“这么多燕窝,吃的完吗?”
“世子,我我···”廖哀发现自己竟然有一丝慌张。
“太妙了,本世子居然只配食用廖总管剩下的残羹。仇昂啊,你说是不是很妙啊。”
赢则一怒扔了手中勺子,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披着薄纱的宫女惊叫一声连连后退。
“廖总管,你的谱未免太大了,世子面前,竟敢坐着?”仇昂捉刀上前一步怒斥。
“不敢、不敢···”廖哀屁股像火烧一样噌的站起,跟被抓了正着的小偷般,局促不安。
他到底养尊已久,气势有成,起初的惊慌后,逐渐镇定下来,心中盘算出了什么,快步走到赢则面前,噗通跪下:
“世子误会了,这些饭食,是老奴用自己的钱购置。”
“你一个老奴,有多少奉银,吃住比本世子还精贵三分。”赢则冷眉相对。
“老奴奉银是没多少,可蒙大王恩宠,赏赐不少财物,是以如此。”廖哀不紧不慢回答,心中一声冷笑,搬出秦王,看你这竖子能奈我何。
赢则闻言,皱起眉头,“那···”
话才出口,便被廖哀冷言打断:
“世子实是冤枉老奴了,老奴对秦王府忠心耿耿,吃一些好的,便要遭世子无端责骂吗?实在凉了忠臣心。”
“好,世子非要如此,那便召庖长对质。”
廖哀厉呼:
“来呀,去,把庖长叫来。定是这厮干的。”
“是。”有太监快步去了。
赢则真是怒极,这条老狗居然反咬他一口,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蓦然识海闪过什么,呼哧站起:“快,追上去,把庖长带到我跟前。”
“遵命。”
一个甲士腾身而去。
不多久,甲士返回,对赢则轻轻摇了摇头。
赢则眸子渐睁,视线内一名健硕的太监捧着一颗头颅跪在门口。
“禀告总管,好教世子知道,庖长见我来传唤他,心知事败,竟想逃跑,奴才追击,交手之下,斩杀此人,这是庖长头颅。”
“果然是这厮做的吗?真是无法无天,连世子的吃食也敢动,亏得是死了,不然我定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没有赢则命令,廖哀主动站起来,对着血淋淋的人头大骂。
赢则脸色已然一片铁青。
廖哀拂袖,冷冷发令:“将人头拿去御厨,传给诸人看,庖长贪赃世子膳食钱,罪证确凿,罪无可恕,奉世子令斩杀,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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