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
三楼一间雅室。
赢则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四个身穿华丽服饰的少年公子。
他无视了其他三人,将目光锁定在坐在正位上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身材高大,敞开着衣衫,露出一块块健硕的肌肉,身上气息比之成年人还有烈三分,像是修炼着一门强大功法。
其名叫应祖平,父亲是怀化大将军,应龙,手握实权的正三品。
瞧见赢则,应祖平将眼神一眯,脸庞上写满了不快:“呦,赢则如今你是长能耐了,三番两次都请不到你了,是吗。”
最后二字,蓦然如口吐风雷,具含着一股威震之力荡过,窗台芭蕉,噼啪颤动不已。
其他三个少年,脸色微微一变,赶忙运功,抵消这声风雷音。
他们知道这是应祖平的家传绝学,将军吼。
一声吼叫,风雷动。
曾经在战场上,其父动用这门功法,生生吼死一将,威名远扬。
他们功力不如应祖平,自然是不敢单凭肉身去接。
应祖平鼻孔发出一声冷哼,眼中写满不屑,他就是要给这个大乾最大实权王的儿子一个下马威。
让他知道,谁才是大哥。
按照他的设想,这个草包世子,会在他将军吼下,吓成一团,像一条狗一样乖乖俯首帖耳,摇尾乞怜。
但是,他看到的只有一双锐利如刀的眸子。
赢则负手,矗立如松,动也不动,将军吼荡过身,仅仅掀起了他衣衫一角。
三个少年一脸吃惊,没动,即表示没有运功,难道说赢则凭着一副肉身,便挡住了将军吼?
这怎么可能!
“应祖平,这就是你家传绝学将军吼吗?”赢则微笑,伸手轻抚衣衫:“吹起一角衣衫,不过如此。”
之所以针对应祖平,是因四人之中数此人工于心计,用直白话来讲,便是那种耍心眼的人,有好处自己捞,做了坏事让别人顶缸。
之前的名声那么臭,跟此子关系很大。
“赢则,你说什么!”应祖平恼羞成怒,握拳而起。
“好了好了····”吕安出来打圆场,“都是自己人,何必呢。今天是我们乾城五虎相聚的日子,不要闹不愉快。”
应祖平脸色变了变,最终冷哼一声坐下。
赢则平平和和落座。
吕中唤来店小二。
“几位小爷,还是按照昨日的饭菜上?”
店小二赔笑着问。
“混账!”吕中怒斥:“没见我们世子爷来了吗,好酒好菜端上来,嘴里快淡出鸟来了。”
“就是。”其他两人附和:“赶紧的,别耽搁,捡好的上。”
这两人五官容貌很相似,正是一对兄弟,姓武,平日大家叫他们大武小武。
其父是御林军一位统领,职位不高,但地位显眼,是乾皇的近臣。
“是是是···”店小二转身下去了。
“回头吃完,去游仙坊赌两把。”应祖平搓了两把手,暗含示意的看了一眼赢则,好久未去,着实有些手痒难耐了。
“不如去采环阁,今日花魁云霄出阁,招入幕之宾,自三年前一见,我惊为天人,今日须得去一趟。”吕行一摆手,口吻热切的道。
“是极,去采环阁!如今赢则出来了,游仙坊什么时候都能去。可若错过今宵,再见云霄姑娘,可就千难万难了。”大武也兴致勃勃道。
“我都行,主要看你们。”小武笑呵呵开口。
四人就这么聊起来,赢则听了几耳朵,具是些声犬色马之事,哪里新开了家赌坊,哪家花楼新来了位美娘子,半句不离一个赌与色。
他咳嗽了一下,不客气打断:“识才四位说的,我都听见了。应祖平,你说去游仙坊赌两把时,暗含示意性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好像是要我给你出赌资?”
他不待应祖平说话,转头看向大武:“还有,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如今赢则出来了,游仙坊什么时候都能去’,是在说去采环阁见花魁的钱,也是我出?”
四人一怔,表情古怪。
“难道不应该是你出吗?”应祖平脸色一沉,神情不悦。
“赢则你吃错药了,之前都是你出的,现在说这话,你什么意思?”大武瞪起眼睛,表情略带凶斥之色。
“大武,好好说,急什么。赢则是咱们兄弟,又不是外人。”吕安面带微笑:“赢则,哥哥说句良心话,今日你做的不对。”
砰···赢则一掌拍在桌子面上,打断了吕安,皮笑肉不笑:“这些年,我管你们吃,管你们穿,管你们赌,还他妈管你们嫖女人,合着我是你们的爹?”
“赢则,你放肆!”应祖平大怒,拍案而起。
吕安三人也跟着脸色变的不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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