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出去,一眨眼就没了影子。

雨宫树愣在原地,看了看自己受伤的那只手,被铁锈划出的伤口并不深,血已经止得差不多了。

十几分钟后酒井绿拿着创可贴和药回来时,雨宫树正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

“回来了?”雨宫树笑了笑,“别说,这沙发确实很舒服。”

酒井绿来到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手上那个大概三厘米长的伤口,一边扯开消毒喷剂的包装,一边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柔语气说道:

“干嘛这么拼命,明明有更好更安全的解决方案啊。”

“那么害怕干什么,才两米高而已,就算要摔那摔得也是我。”雨宫树笑笑说。

“不是害怕,我只是担心,那也太危险了,你以前都是这么换灯管的?”

雨宫树抬头看着昏黄的灯光,光晕一点点在屋内散开,回忆一下子侵袭而来,他慢慢开口:

“小时候我和叔叔一起生活,他工作总是很忙,早上出去,晚上凌晨才会回来。有几次家里的灯突然坏了,那时候我还在读小学,嗯......身高不太够,我就在人字梯上又叠了一个凳子,嘴里咬着手电筒,左手拿螺丝刀右手拿新灯泡......换个几次就习惯了。”

酒井绿就这么静静地望着他,也不说话,看了两眼后就专心往伤口处喷药,又撕开一片创口贴。

整个过程都温柔至极。

雨宫树看着她,目不转睛,突然觉得她不说话的样子真是好看极了。

她的眼帘向下,看不清楚具体的眼神,只看得到微微抖动的睫毛和水蜜桃般的红润脸颊。

那两只如同白玉一般的手将创可贴细致地贴了上去,确保伤口被完全盖住后,又轻轻摁了摁,而后扬起脸问道:

“还疼吗?”

“疼......”

“啊,还是很疼吗?”酒井绿有些紧张地问道,“那怎么办,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不是,我是心疼,这药价格可不便宜。”雨宫树拿起那瓶消毒喷剂,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疼死你算了......”酒井绿无语地盯了他一眼,而后伸出手:

“快买单,五千円。”

雨宫树听罢,默默将喷剂放到她手上:

“按比例算,我大方点,就当用了十分之一好了,付五百给你如何?”

这话差点没给酒井绿气笑了。

她把喷剂扔到雨宫树怀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还真是大方得不行啊!”

但是下一刻,她便像自我安慰似的,摇摇头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大小姐英明!”

每次和她斗嘴雨宫树都会感到一阵轻松,好像一下把糟糕的东西都甩在了身后,他哈哈笑着问道:

“吃饭了没?”

“没有。”酒井绿摇头,她一下课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家装公司,再和那里的工作人员一起赶来咖啡店,直到现在,也就是下午三点,她一口饭都没吃上。

“等着。”雨宫树站起来走到后厨冰柜处,从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里找出一袋意大利面和速食煎饺,于是拉开门帘探出身子,晃了晃手里的两袋东西,问坐在原位的酒井绿:

“只有荞麦面和饺子,吃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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