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枯心宗和碧海宗交界处有一条浅溪,名为蟹河,是铁背招潮蟹迁徙的必经之地。

据史书记载,蟹河曾经是一条宽阔的大河,不过随时间推移,曾经的涛涛大浪已然消失在历史长河之中,只剩下一条小河在静静流淌。

今天,两派人马以河为界,互相对峙。

枯心宗的掌门白州立于半空之中,他身形短小,面容枯瘦,貌不惊人,但强大的筑基后期灵压让他很自然地成为了众人注意力的焦点。

“仲掌门,蟹河乃是我宗开派祖师所发现,自然为我枯心宗所有。你碧海宗不顾脸面,侵占此河多年,与那些劫修败类有何不同?你若是还知道廉耻,就快快罢手,莫要自误!”白州怒斥道。

在他的对面,隔着一条大河,碧海宗掌门仲云飞同样肆无忌惮地散发着筑基后期的灵压,闻言哈哈一笑道:

“好个枯心宗,好你个白州,谁人不知蟹河是我碧海宗下属凡人所起的名字,与你祖师有什么关系?你家祖师当初也应该看到仙临海了吧,你枯心宗应该把仙临海也纳入宗门私产才对啊!”

仲云飞旁边,碧海宗长老洪新讥笑道:

“目之所及便是自家道场,白掌门怕是魔念缠身,想当魔帝!而且按白掌门的说法,怕是枯心宗祖上便有此妄念。”

“目之所及便是自家道场”这是万年前掀起修行界大战的魔帝羽莽生的名言,为了统一修行界,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位仙帝,他四处征战,试图镇压一切不服。

羽莽生最终还是没有成就他的不朽霸业,但他给修行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因此被称呼为魔帝。

直到万年后的今天,魔帝已经变成了修行界野心家的代名词。

白州听闻此言,脸色更是黑得厉害,怒喝道:“洪新,你胆敢血口喷人!辱我派祖师!可敢与我一对一斗法,一决生死?”

“白州,你难道不敢找我斗法,还是看你门中两位筑基初期的长老不顺眼,想让我帮你清理门户?”仲云飞笑呵呵地问道。

“掌门,不必与两个无耻老贼说理,他们口贱如狗,便当他们狗吠好了,斗法中见高下便是!”蒙远明见自家掌门吃亏,他自己也不是擅长打嘴仗,连忙劝道。

旁边的枯心宗另一位长老庄灵铉也开口道:“正该如此。”

她是在场的唯一一位筑基期女修,无奈也是个口拙之人。

仲云飞冷笑一声道:“好你个蒙远明,我看你不仅修为平平,不思进取,还敢侮辱道修!天地自然、人情世故皆是蕴含大道。”

“我与你家掌门在此论道,你却说论道是狗吠,不知道以后若有道修听闻此事会是何感想!”

修士修行以炼气法为主流,讲究融合精气神三宝。但是体修和道修也有不少,体修主修肉身,需要打熬身体,讲究以武入道;而道修则是修精神,喜爱谈玄论道,讲究一个顿悟入道。

道修群体两极化非常严重,修为低者只会夸夸其谈,修为高者能做到言出法随、追魂夺命。

蒙远明只说了一句话就莫名其妙地被仲云飞扣一顶侮辱道修的大帽子,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拉开手中的法器长弓,射出一道惊鸿,直奔仲云飞的面门。

与此同时,白州、庄灵铉也齐齐动手,一起攻向仲云飞。

仲云飞身形一闪,躲过灵箭,同时挥出一道淡蓝色水雾,挡住白州的飞剑和庄灵铉操控的藤蔓。

而碧海宗的洪新见自家掌门被围攻,没有直接出手相救,他知道仲云飞的实力。

他大喝一声道:“白州老儿,接我一招!”

一道凌冽的刀光电射而出,中途却是一个转向,杀向庄灵铉。

庄灵铉作为新晋筑基,只有筑基初期修为,面对一位老牌筑基中期修士的攻击,心中一紧,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全力防守,只见藤蔓飞舞,密不透风。

但是刀光霸道,一刀之下,藤蔓纷纷化为碎末。

蒙远明此刻也顾不得攻击仲云飞,连忙射出一道又一道的灵箭,死死顶住洪新的刀。

场中五位筑基修士很快分成两个战斗区域,白州和仲云飞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单独一片战场,庄灵铉、蒙远明这两个枯心宗的筑基初期修士合力抵挡洪新这位筑基中期。

早在两派筑基修士打嘴仗的时候,杨逍遥就开始不断调整逃跑的方向,然后根据识海中阴霾的浓淡情况,挑选了一个危险最小的方向。

随着两派高层开展,地面上的战斗也同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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