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李月娥送到学校大门后,杨劲毅然决然地走回了红土岭。
他在担心王红梅的安全。
在健身馆做教练,他习惯了逢场作戏,见多了表面上恩爱无比,其实各玩各的夫妻,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世界上只有暂时的感情依托,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存在。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并不出众的王红梅如此在意,但总觉得她和李月娥或者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不一样。
也许就是所谓的患难见真情吧。
在大队路口值班的民兵看着他尚未消肿的脑袋笑嘻嘻地开着玩笑:“杨知青,一天不见你胖了好多。”
“你有没有看到王知青回来?”
“炮长不是带着她去找你的吗?你怎么将人家扔下不管了?”
“别开玩笑了,说真的,她回来没有?”
“回来了,和炮长他们一起,说不定现在正在和炮长……”
民兵左手握着一个空心拳,右手伸出一根指头,做出了一个国际通用手势。
杨劲一听,直接一路狂奔而去。
大队接待室的大门上了锁的。
大队部办公室的门也是上了锁的。
知青点女宿舍的门还是上了锁的。
自己房间的门同样是上了锁的。
“炮长呢?炮长去哪了?”
杨劲抓住一个正在巡逻的民兵厉声问道。
“你冲着我吼什么吼?这么晚他不回家还能去哪!”
民兵拼命将杨劲的手挣脱,冲着他回吼了起来。
“炮长、刘三炮!”
杨劲也没和他多磨叽,甩开他的手就冲到“刘三炮”院子外大声喊了起来。
“你家死人了不是怎么着?大半夜要不要人睡觉了?”
“刘三炮”点亮马灯,打开门走了出来。
“哦,是小杨同志啊,我们不是都讲清楚了吗?现在反悔可没用了!”
“刘三炮”还以为杨劲是为李月娥的事来的。
“炮长,王红梅呢?”
“你说小王同志啊,不知她出了什么事,开始死活不愿意跟我们回来,回来后又打死不愿意回你们的知青点,我说让她来我家住一晚,她也不愿意,后来我没办法,让民兵将她送到小寡女朱凤莲家里去了,她俩平时关系好,应该没啥事的。”
没事就好。
杨劲也没和“刘三炮”做多解释,抬腿又往朱凤莲住的山坳上跑去。
“朱大姐,你睡了吗?麻烦你开开门。”
杨劲很有礼貌地敲响着房门。
“哪里来的野狗子,你去找你的狗婆起草去,别蹲在我墙角撒尿,老娘嫌脏。”
屋子里传来的是破口大骂。
“朱大姐,是我,你开开门吧。”
“再敲老娘泼盆洗脚水让你喝,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你也得先问问我什么事吧?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杨劲还是耐着性子解释:“朱大姐,要是你不方便开门,你让红梅出来跟我说两句话吧?”
这话起作用了,没有骂声继续传出来,可以隐约听到里面在低声的交谈。
“你走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朱凤莲这次语气温和好多了。
“红梅,你出来吧,你听我解释!”
杨劲依然是不死心。
里屋的房里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杨劲以为是王红梅要出来和自己见面了,在脑子里想着如何向她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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