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礼部,也是赚钱的,因为外交真的很重要。

“大概清流们都缺钱吧。”贺柾听了庄询的话,不知是讽刺,还是形容一个事实。

缺钱去有钱的部门待,没毛病。

“那我们怎么办?清流要对付我们?”庄询求助说。

“那就和他们作对,皇上赏识郎君你,要你做刀,那就顺势捅进清流们的伤口,捅他们几刀!”司琴宓从偏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华美的衣衫,是她做了许多天的新衣。

“娘子?”

“卫夫人。”

“郎君,不要害怕,如果只是清流的针对,陛下是无论如何都会保住你的,陛下是知道清流都是什么样的。”司琴宓笃定说。

“啊,这样吗?”庄询有了一点信心。

“没错,清流们越针对郎君你,陛下也就越器重你,给陛下做刀才爬的快,有这种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司琴宓带着浅笑说。

“有些道理,只是这样名声不会臭掉吗?和清流作对。”庄询是深知舆论的重要性的,坏的名声做什么都要讨骂。

“清流,他们怎么定义清流?”司琴宓轻笑说。

“啊,什么意思?”庄询没有反应过来。

“不贪不腐谓之清流。”贺柾有些领会到司琴宓的意思了。

“再清流,能有我家郎君清?”司琴宓嗤笑一声,骄傲说。

“这些个清流官员,哪个不是假清流,要是真清流,又怎么会想到对付郎君你呢。”司琴宓充满讽刺说。

“你的意思是占据舆论高点,比他们表现的更清流,可是我们没钱请人帮我们说话,而且要怎么表现的比他们更清流呢?”庄询听懂了,听懂了一半。

“柾也不明白。”贺柾虽然猜到司琴宓话里的意思,但是具体怎么操作他也没有思路。

“反腐斗贪!陛下不是要征辟郎君你做户部左侍郎吗?上任就查账,把户部查个底朝天,看看这些清流到底多干净,只要搜出两三个典型,郎君你就是新的清流。”司琴宓语气淡漠,其中的凶狠却让人头皮发麻。

“卫夫人,这样恐怕不妥吧,太得罪人,会演化成不死不休的局面的。”贺柾胆战心惊,可以想得到到时候户部官员的反扑到底多激烈。

“现在不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们想要我家郎君死,我家郎君还顾及他们会不会恼羞成怒?”司琴宓冷笑,已经准备把户部的天搅得天翻地覆。

“卫夫人说的是。”贺柾一想,确实如此,别人都摆明了对付你了,还留什么情面,留情面就能加入对方吗?让对方不对付自己吗。

“萧大人和张相是什么意思呢。”司琴宓问向贺柾,那双威严的双眸带着上位者的威压,强大的气场接管了这场讨论的节奏。

“他们让恩主不要担心,一定会竭力促成此事,但是暂时不要说出恩主你已经投靠了他们。”贺柾想起今天自己到来的原因。

“竭力促成是有多竭力?让郎君免费为他们冲锋陷阵吗?还不想沾溅出来的血,亏他们想的出来,告诉他们明天中午前拿不到十万两白银的等价物,我们明天下午就去宫纪宫大人府上谢恩推。”司琴宓威胁说,对两个大人物空手画大饼的本事不屑说。

“在下明白。”贺柾懂得司琴宓话里话外的意思。

“还有一个事情?”主要的事情谈完,贺柾出声说。

“什么。”看着司琴宓表演完庄询才理顺逻辑。

“根据消息,杨左相他们会在宴会上对恩主你发难,恩主你要早做准备。”贺柾提醒庄询说。

“知道因为什么吗?”司琴宓美眸闪动,显得关切说。

“不知实事为何,也只是一个消息,柾这段时间一直调查,却没什么头绪,应该是关于孝廉你的身份认定,消息说是要取消孝廉你的身份。”贺柾羞愧说,他的手眼也仅仅只能得到这样一个消息。

“没事,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被刁难怎么可能,多谢秀才四处奔走了。”庄询安抚说,他又没有立场指责贺柾带来的消息不详尽。

“既然,信息已经传达到,柾告退。”贺柾拱手说。

“多谢秀才相告,喝杯薄酒吧。”庄询挽留。

“此时喝酒尚早,待恩主通过考校,再聚不迟!”贺柾摆摆手。

庄询把他送到门口,转身却没有了喝酒的心情,苦着一张脸。

何衡他们看到庄询这样,庄询不说,他们也不好问,几下吃了完熏牛腿。

“不行了,我醉了。”罗岳成猛灌了几口清酒,就趴倒在桌上。

“这混小子,喝酒也不知道节制点,我们送他回去休息吧。”何衡笑着说。

“让大家不开心了,是我的过错,下次再邀请弟兄们……”庄询也看出来了,道歉说。

“哪里的话,这浑厮喝醉了,还怪先生不成。”黄熙打着圆场。

两人搀扶着罗岳成离开小院。

庄询忧心忡忡的走进屋,司琴宓在用针线修饰着衣角,经过她的针绣,原本朴素的衣衫已经云彩缭绕,仅仅看图案就知道是高级布料。

“郎君,不要忧虑,越是这种情况,越要沉着冷静,你做的好事都是真的,陛下也青睐你。”司琴宓咬断了线头站起来,整理一下手里的衣服。

“我们现在的信息太少,回转空间就这么大,妾也只能一赌。

投靠清流意味着失去皇帝的信任,所以不管后天有什么阴谋,不如赌一赌皇帝的信任,他不可能放任清流迫害你。

如果你不想赌,明天我们拿了这些大贪官的钱就直接逃走,再开新局。”司琴宓冷静的可怕,面对一场豪赌,不带丝毫犹豫。

“我明白了……”虽然还是没有解决办法,但是这种破罐子破摔的解决方式确实让庄询心里安定一些。

“来,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妾再改改。”司琴宓抬起衣服,给庄询比了比。

“你,这不是……”庄询瞠目结舌。

“妾给郎君做一件新衣,郎君那么惊讶吗?”司琴宓诧异说,就是笑容暴露了她。

“你怎么能这样,我不要……”想起司琴宓夜以继日,几乎手不停做弄出的衣服,庄询心口热流涌动,使得喝了薄酒的他脑子里想不出别的东西,全是司琴宓针绣的模样。

“款式都做成男式了,大小都做成郎君的身形,你不要,岂不是辜负妾的一片心意。”司琴宓把衣裳捧到庄询面前。

如画的美人,华美的衣裳。

“呀,郎君,你做什么,别亲人家的脸,还是白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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