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暖阳,嗅着春日温暖的气息,暖风氲郁,让人只想醉倒在温柔的春梦里。

成片的云杉下,空气相当的清新,天空是那样的湛蓝,云朵显得那么洁白,那么柔软。

但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叫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馒头,又咬你爹的袜子,你是不是想死啊!”

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陈安赤脚站在草地上愁眉蹙额一声怒喝,直接将自己的臭袜子从狗嘴里夺了过来。

小家伙满脸的不高兴,皱着眉头开始在地上耍泼打滚嗷嗷叫唤。

馒头是一只刚满月没多久的奶狗,是他几天前刚到农场时从路边捡来的。

至于为什么叫馒头,还是因为当时下雨,视线模糊的陈安直接看岔劈了:嘿,谁家把这么大的馒头丢路上啦!

走上前才发现居然是一只蜷缩着瑟瑟发抖的白毛奶狗。

小家伙爪子虽然长出来了,但也是嫩的很。

牙口就更别说了,除开两个刚冒尖的两颗虎牙,嘴里都还是粉嫩嫩的,就是那哈喇子流了一袜子甚至还有几颗小洞。

“算了,洗一洗还是能穿的。”

“你啊,都说了多少次了别老偷我东西乱咬。”

“抱回来的第一天你就开始偷我裤衩,我给挂到高处好不容易纠正了坏习惯,现在居然开始偷起袜子了,咋?你这小色狗怎那么变态啊。”

“哼。”

馒头吭哧一声,又白又粉嫩的肚皮朝天,四脚软趴趴的像泥一样摊开,直接躺在了地上摆烂。

不给就不给,真小气,人家还不稀罕呢。

陈安此刻的心情很忧郁,他的心情就像自己的人生经历一样百折千回。

但他发誓,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陈安还是会义无反顾的放弃工作,好好体验一下真正的人生。

没错,这是陈安的第二次人生。

那个当初西装革履被社会毒打到遍体鳞伤的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还能有再次重来人生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定格在了二十二岁,可这就好像是上天对他的劝阻一样。

第二次看着那份入职合同,这一次陈安再也没有了步入职场的憧憬,因为他看到的是那个被工作摧残,永远修不完的图,永远改不完的文案,被永远加不完的班裹挟,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生活中的自己。

也是那永远的内卷压的人再也喘不过气,和差点就没猝死的恐惧。

于是乎陈安放下了接过的笔,放弃了平面设计师这个几千工资却干几份活的工作,在HR懵逼的目光中潇洒的离开了。

你们慢慢卷吧,小爷我不陪你们玩了。

所以为了不把三百六十五天的日子过成同一天,也为了躲开复杂的人际关系和都市的喧嚣,陈安回到了老家绿藤市,租了块一百五十亩的地。

圈地为王,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开办起了农场打算为自己活一次。

这块地的前主人是一个离世两年了的老人留下来的,年轻时在市里工作,退休后回归田园生活,把这片地打理的不错,修了不少草坪。

因为一直没人打理加上位置不好几乎快荒废了,所以在城里生活的老人子女就想着把地便宜租出去,反正能赚一点是一点。

刚好赶上陈安有需要就被他接手了。

他家的一百亩地和这块地刚好相连,一年租金二万块,好在陈安大学期间勤工俭学加上奖学金倒是攒了些钱,所以就和老人的女儿签下了合同。

所以这个农场的总面积就有二百五十亩,至于为什么他这么年轻的户主一个人能分到这么多亩的地,主要还是因为这片位置的土地农作率不高,所以地分的就多些。

这片地的位置比较特殊,就在郊区外面,算是城乡结合部了,不过因为靠近山,地势也不平,没有灌溉水源,只有接的地下自来水,所以不适合大面积种植水稻。

前些年呢村子里的扶贫办号召村民种植什么橙子,后面呢因为缺乏种植经验加上销售渠道断了在村民们骂骂咧咧中就亏本了。

所以这块地后面就把树全砍了,只留了三十亩的果园在那。

地呢反正还勉强,不是荒地,省去了披草皮的麻烦,最多修剪整理些杂草,挖挖树根,花点时间就能打理好。

最主要是这里风景不错,还在大山下面,距离城市也近,办什么证的都方便。

虽然说是躲避城市喧嚣,但现代人的生活方式真躲到鸟不拉屎的山沟沟里隐居,不可能有人坚持的下去,另外这附近还有一所农业大学东郊校区和驻山的一所林业保护研究分所。

陈安从小跟着舅舅生活,人有儿有女,也不用他来赡养,说穿了陈安无牵无挂。

以前自己太傻,非要想不开和别人卷,和别人比,现在他的想法很简单,结婚什么的全看缘分,反正他也不图那种人上人的纸醉金迷生活,只要过的悠闲自由就行了。

遵循自然律令,

那种每天都有活干,却又不急,想做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全凭自己的决定。

偶尔照料一下小动物,喂喂鸡养养猪,开块菜园种种地,等着它们长大,等着它们结果,每天都有盼头,都有期待。

累了就晒晒太阳吹吹风,闷了看看手机点份外卖,无聊了就开着电动车去街上逛逛。

趁多少钱不重要,当然了能顺便赚到钱肯定是好的,至少要能自给自足补贴租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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