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斜斜的红日照在土墙上,空气微寒,土墙上微微有些湿润发白,阳光洒落,反射着晶莹的光斑。
杨志远起的很早,昨晚他想着宝来的事随他去吧,但转念又觉得他可怜,尤其是现在和村里的几个光棍一起去那么远的地方挖煤,一想到挖煤,他又有些于心不忍,觉得还是去道个别吧,毕竟玩到大,关系还可以。
他走出院子,转身要下坡,但就在坡边上,宝来静静的站着,手中提着个包裹,没有说话,似乎已经是在这里站了很久。
“志远,我……”宝来不知该如何开口,话到嘴边又噎回去了。
“对不起!”
杨志远看了看他手中的包裹,和那似乎带着亏欠的的表情,知道已经没有必要再劝,人各有志,该走什么路,只能自己走。
“你没有对不起谁,去了学聪明点,走吧。”
杨志远很平静,拍了拍宝来肩膀,和他走下坡,然后目送着他向村口走去。桥头上站着几人嚷着:“快点儿!”
宝来走了几步扭头又望了望,最后转身朝着桥头跑去。
杨志远静静的站了好一会儿才去了石头家和柱子家。柱子属于无脑型,和他爸差不多,但人讲义气,够哥们。石头则爱起哄,爱讲讲笑料,有了他气氛活跃很多,可遇到事冲在最前面的还是石头。
三人有说有笑来到杨志远家,路过德庆家门口时,杨志远看了看没有进去,因为美子的事,他不想打搅德庆。
然而回到家门口,却看到德庆就在门口等着呢。
杨志远笑了笑,上前拍了拍他。石头一见急忙说:“德庆啊,几天没见,面黄肌瘦的,都被吸干了吧。”
“石头,你皮痒了是吧!”德庆嘴上也没闲着,贼兮兮的感觉又回来了,俩人一阵闹腾后一起进了杨志远院子。
父亲已经在院子里和好了一堆泥,里面加了许多剪碎的包谷杆。院子摆了两堆风干的泥块,以前砌土墙剩余的,都堆在西侧那间烂棚子后面,现在用上了。
“志远啊,你看是这位置吧?”父亲见杨志远回来,随口问了一句,早上他将泥块搬出来,然后按照儿子撒的石灰线开始砌的,这会儿已经砌了是几公分高了,这些泥块代替了砖块,虽然坚固度无法和砖相比,但是成本便宜。
“爸,没错的,这边砌完把泥抹厚一些,保温效果好一些。”
“好嘞!”父亲继续干了起来。
柱子和德庆两人也拿起工具开始帮忙砌。
这时石头一看工具都没了,看着正在搬泥块的杨志远问:“那我干嘛?”
“你跟我一起搬泥块呗!”杨志远继续从烂棚后面搬着砖。
“哈哈!要不你给咱端端水,揉揉背!”德庆奸笑着说。
“德庆,你的美子没给你揉够吗?”石头扛起六块泥块,怂了德庆一句。
院子里气氛活跃,有了柱子这三个朋友的帮忙,不到中午就把一米高的土墙砌好了,并且抹上了泥。
中午,母亲做好了饭,柱子石头留在杨志远家,还喝了两杯,当然,这也是柱子家拿来的大半瓶酒。而德庆却不肯留下,杨志远知道他要照顾美子,也没有勉强,不过他的离去却引来了柱子和石头的鄙视。
柱子和石头醉醺醺的离去,父亲也是多喝了两杯,脸上微红,拿起锄头,惦记着院子里这片所谓的大棚里的地,准备锄地松土,这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强项。
“爸,你歇会儿吧,我一个人能行,不耽误事。”
“咋?瞧不起爸?志远娃,你爸没文化,也就只能砌个墙锄个地啥的。”
“行了行了,不能喝还学人喝酒,也不怕被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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