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禹沿着密道返回房间后,先前那道人一副吃惊的样子。

“天师没有见你吗?”

马禹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大贤良师去城内贫民窟传道了,不知道长可否领我前去?”

道人了然的点点头,道:“自该如此。”

随即马禹一行人等便跟着道人的脚步,继续前往巨鹿城中的贫民窟。

一路上,马禹对太平道的发展更加瞠目结舌。

此处的太平道全然不似一个即将造反的“邪教组织”,太平道人们忙着四处施粥,宣讲经义,大有代替官府的趋势。

城中的百姓也不似马禹先前途中遇到的那般麻木。

这些人眼神充满了希翼,似乎确信黄天即将代替这苍天,太平之世即将到来。

马禹暗暗感叹,终于是跟随着道人到达了目的地。

还未等道人说话,马禹便一眼看见了不远处那手持九节杖,身着道袍,头带黄色方巾的清瘦人影。

看周围众人对此人恭敬虔诚的模样,马禹心知这道人便是张角了。

随即马禹正准备向张角作揖行礼,向他说明此番自家来意之时。

张角也是看见了马禹,显然认出了他,却只是神情严肃的开口道:“子岳快快离去,此处已经出现瘟疫,莫要传染上了!”

马禹闻言一惊:在这个医术并不发达的年代,感染瘟疫几乎对一片区域内的百姓是致命的打击。

君不见曹操《蒿里行》中“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其中一大部分原因,便是因为汉末年间濒繁发生的瘟疫!

马禹立即以手捂鼻,退出了这片区域。

旁边的道人听完却神色坚定,向瘟疫区域大步迈去。

“天师,我也略通医术,我来帮你!”

张角无奈的点点头,随即跟道人一起。

首先将感染瘟疫的百姓集中到一栋房屋内,然后让他们喝下自己制作的符水。

忙活完这一切后,满头大汗的张角才缓缓出现在马禹的面前。

“子岳,几年不见甚是想念!不知你父亲可还安好?”

张角语气柔和,仿佛在跟自家子侄辈随口交谈。

马禹立即恭敬的俯身行礼,道:“家父一切安好!正在筹划雒阳起义事宜。”

张角闻言顿时感叹道:“昔年元义自我传道起便跟随我建立太平道,一路上立下汗马功劳!

若非此番教内别有推手,再加上此事唯有你父亲能谋划此事。

否则我也不会派你父子二人前往雒阳那个巨大的漩涡。”

马禹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似乎雒阳起义,其中并不止世家、太平道双方推动?

随即他沉声回道:“天师!此番禹自雒中前来,实则有要事相禀!或可危及此番我等起义大事!”

张角闻言瞳孔微缩,神情严肃道:“子岳但说无妨。”

马禹立即道:“此番唐周前往雒阳名为联系宫中内应,实则企图暗自告发我等起义!

幸好被我父识破,但教内尚有其他叛徒,不日便会向朝廷揭发!”

说罢,马禹情真意切道:“天师,我等必须提前起事!方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大业必毁于一旦!”

张角沉吟片刻,似乎在消化马禹话中这巨大的信息量,方才叹息一声。

“唐周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才会被那些士族拿捏住家中妻女。”

随即也不问唐周下落,想必对他的结果已是心知肚明。

“子岳勿扰,此事吾已知晓,只是兹事体大,需于城内众首领商议告知此事,且待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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