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大长公主一样，复仇的口号喊得震天响，却缩在狗洞里不出来……”
陈钰见她越说越难听，忙给邱影使眼色。
邱影嘟囔道：“人家是夫妻，月姑姑才是外人，胳膊肘也没往外拐呀。您也一把年纪了，说话还是没个分寸，大长公主好歹是太子妃的母亲，您干嘛老捎带着骂她……”
“你这臭丫头，谁一把年纪了？”
邱影见势不妙，撒开腿就往院子里跑。
素月正待追去，被陈钰一把拉住。
碰壁也在意料之中，她在云亭山虽没有亮明身份，可提起要攻下营州，进军京城，奉有德者为君时，陆将军半点反应都没有。
算起来，他在山上也有十三个年头，不曾动瑞王分毫。
既如此，为何又要养兵呢？
“陆将军怎么说的？”
素月气恼道：“他可会找理由，说是太子遗命，不许生事让百姓受刀兵之祸。”
“呵，跟我谈遗命。太子妃还不许你报仇呢，我不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你教得文武双全！”
陈钰忙恭维道：“姑姑教得好！”
素月心里好受了些，坐回床上，叹了口气。她见云亭山易于藏身，提起招兵买马伺机攻城的事，结果反被那两口子教训一通。
还让她解散兵马，找个人嫁了，安安生生过日子！
“陆将军最后一次见到父王是在什么地方？”
若是遗命，定在临终之前。陆将军能脱身，父王和王兄为何脱不了身？
素月一拍大腿：“我只顾生气，忘了问……”
陈钰叹息一声，拿起桌上的短剑在手中摩挲着：“明日我们再去一趟云亭山。”
“不用那么麻烦。”素月摆手道：“出了北城门有个薛庄，这几日他们采办粮食衣物，会在庄子里住半个月。”
薛庄！
“是不是门前有棵梧桐树，住着一个鳏夫的那家？”
素月惊讶道：“你去过？”
陈钰点了点头，原来她没有看错，那个女子真是陆夫人……
已是深夜，陈钰、素月和邱影挤在一张床上。
素月盘算着云亭山能养多少兵马，邱影说尽好话想讨一个女将军的职位。
陈钰默然不语，当年父王明明是“南巡”，为何返京时要改道去营州？
当初他让素月悄悄到营州处理苏家家产之争，足见其是个谨慎的人。明知瑞王心怀叵测，为何非要深入虎穴？
还带着王兄……
就算他一时糊涂，可随行的文武官员就没有一个出面劝阻的吗？
陈钰满腹心事，素月鼾声已起，她仍毫无睡意。
蜡烛即将燃尽，她轻手轻脚地下床，正待再燃一支新烛，忽然听到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声。
有贼！
她摇醒素月和邱影，指了指屋顶。
三人穿好衣服，梳紧发髻，从床下拿出长刀。
素月道：“我先出去看看。”
她刚走到院中，屋顶上四个黑衣人便倾身而下……
他们并未着急动手，其中一人向前一步，沉声道：“把东西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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