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店以后,关琛步子稳健,身形矫捷,直奔乐嘉超市而去。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被老刘逮个正着。

老刘上下打量着关琛,一张嘴,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

“马上点名了,你还有闲心去抢鸡蛋?这工作,是不是不想做了?”

关琛连忙点头:“要,怎么不要,没这份工作,我跟安安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两人都是丰裕小区的保安。

闲暇里。

老刘总会整上几个可口的下酒菜,叫上关琛,一起喝酒吹牛。

感情好得很,要是到城外林子里,搞到好吃的野味。

也忘不了这对相依为命的兄妹。

关安安嘴也甜,一口一个爷爷,每一句,都叫到老刘心肝里,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留给她。

老刘这种人,代表了华夏人骨子里的良善。

明明自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还见不得别人受苦。

不止如此,老刘每年都坚持给山区留守儿童捐款,少则五六千,多则七八千,十年如一日。

用老人的话说,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

我老刘年纪大了,也没啥本事,只能做点力所能及的,能让那些大山里的孩子多一点读书的机会,哪怕只多一点点,也是天大好事!

老刘原名刘长庆,云南人。

早年结过一次婚。

还生了个儿子,取名刘鸿运。

每次一讲到这儿,老人就闭口不言,不再往下讲了。

关琛生了一副玲珑心肝,自然不会往老人伤口上洒盐。

只是看着老人端起酒碗大口大口往肚子里灌酒,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好在老头酒品不错,喝多了,不哭不闹,静静回到房间,翻出床底木箱。

从箱底铁盒里拿出张褶皱泛黄的全家福,一寸一寸摩挲。

红着眼眶怔怔看着窗外。

……

……

丰裕小区门口!

老刘被关琛的回答气了个半死。

“要?你要个屁,要你还去抢鸡蛋?”

“7:55点名,你看看几点了。”

关琛:“老刘,平常点名不都是8点吗,怎么提前了?”

老人摇头:“队长昨天半夜在工作群里发的通知。”

说着……眼睛四处瞟了瞟。

把关琛拉进保安亭,拿了个凳子给他坐下。

声音压低,低到只有两人能听到的程度。

“小苏,我跟你说,最近……还是安分一点。”

“我收到小道消息,队长有个侄子,游手好闲的,也想来保安队混日子。”

“你看……现在保安队又是满编。”

“哦!懂了,那个大腹便便的汉子想找个借口把人踢走,给他侄子挪位置,对吧?”

“你心里有数就成。”

说着,老刘拍了拍关琛的肩膀,

从上衣口袋掏出半包邹巴巴的吉庆烟。

抖出两根,一根递给关琛,另一根自己点着。

用力吸上一口,吐出一口烟圈。

关琛坐在保安亭的板凳上,没有把这事儿放心上。

老刘吐着烟圈,把烟灰弹入烟灰缸,又开口了。

“小子,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关琛抬头,试探地问。

“因为关安安?”

老人眼睛都亮了,脸上皱起的皱纹舒开,看起来都年轻了几岁。

点头如捣蒜:“那可不,安安多可爱啊,他一喊我爷爷,我心都要化了!”

关琛手一摊。

“面子果实关安安,果然恐怖如斯。”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老刘平时不怎么上网,接不住梗。

再说了,关琛这臭小子平时就胡咧咧。

胡言乱语惯了。

总说什么灵气复苏越来越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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