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毕业离别的伤感,顾陈年和那些没有选择继续升学的姐妹们还有同学们,还有其他那些数不清的万万千千的应届毕业生一样,踏入了社会的大炼炉里,成为了社会新鲜人,以及职场新人。

无忧无虑地度过了几年快乐的童年时光,又勤奋努力地在学海里埋头苦读了十多年的书,突然之间,一切都和以前再也不同了。

再也不用读书、背诵、做题,还有考试了,拿着在象牙塔中得来的那薄薄的毕业证和学位证,作为敲门砖,叩开了某扇对自己打开的大门,抬脚迈进去,然后,世界就变换了它原本的样子。

虽然没办法按照心中的梦想,走向更远的地方,但顾陈年依然很感恩。

从现实方面来说,顾陈年因为自己找工作总体上来说,相对还比较顺利,一直以为找工作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后来,过了好一段时间,她才知道,即使离开学校,因为各种原因,迟迟未能顺利就业的大有人在。

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在毕业前,在没有其他资源的前提下,在工作没有落实的情况下,专门空出几个月埋头专心做毕业设计,享受最后的校园时光,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大概太过天真无知才会那么‘勇敢’吧。

所以,她感恩冥冥中护佑她的运气。

从经济方面来说,初入社会和职场,需要租房,需要初时的生活费用等。林林总总,琐琐碎碎,看着不打眼,实际上,真正置办齐全,也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至少,对于顾陈年来说是如此。更何况,她毕业的时候,虽然手中略有结余,但考虑家中的情况,还有母亲在电话中对陈月和陈彦新一年上学所需费用的焦虑和烦躁,她又给印城的父母那边转过去了其中的大半,所剩寥寥。

还好,这份工作,这家公司,提供宿舍。虽然,能看得出来,是为了新入职的员工们刚刚临时装修出来的,还有些没有散去的味道,但胜在功能基本齐全。甚至,公司还提供了统一的床单被罩,顾陈年只要将以前用的被褥装进去即可使用了。

江珩曜在顾陈年的宿舍里走了一圈,脸臭臭的。他跟顾陈年说,不能住,味道太大了,对身体的健康会有影响的。

他提出要去租别的房子,或者住酒店过渡一下都好。同时,他会加快收拾一下两个人的房子,这样,顾陈年好早一点有个像样的住处。

顾陈年哭笑不得,她说环境挺好的,刚装修完,有点味道是正常的。勤开窗,通风透气就好了。而且,白天都在工作区,也就晚上回来睡个觉而已,没多大事的。

租房子,要找要看,还要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而住酒店,也挺奇怪的,长期住更不现实。她好说歹说,总算是暂时劝住了江珩曜。

其实,顾陈年是清楚自己坛子里的米,没有钱去实现江珩曜说的那些。而私心里,她宁愿忍受和克服当下的某些不便,也不愿意用江珩曜的钱。

那是她和江珩曜的交往里,她的原则和底线,也是她最后的骄傲。

保有独立和自尊,不放纵自己依赖江珩曜,防止自己开了那个头后会变得越来越软弱,是顾陈年大脑里时刻警醒的一缕坚持。

顾陈年从大学第二年开始,就没有得到来自父母经济方面的支持和帮扶了。与此同时,父母亲反过来还一直对她有所期待,特别是母亲。

有很多次,顾陈年也有觉得很累很烦的时候,她暗自悲哀地想,自己除了自己,其实是孤立无援的,是没有任何退路的。父母亲,似乎也不能成为自己的屏障和后盾。

顾陈年有时候甚至漫天乱想过,如果某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自己大概也只能靠最后的那点韧性和坚持努力活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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