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静琳笑着,顾陈年听了她的话,也笑了。
“他还想谢谢你们呢,特别是琳姐姐你。他还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你平时照顾我。”
江珩曜的原话是:“年年,你看什么时候,我请你们寝室的人吃饭吧。不是说谈恋爱的人,都要让宿舍里的其他人吃饭吗?叫认亲是吧?我们宿舍的人也早就想见见你了,他们都准备好好宰我一顿大餐呢。”
“还有你宿舍的那个舍长,你们是一个小班的吧,关系最好?我们也可以单独请她吃饭,除了感谢她平时帮我照顾你,我还要让她帮我监督一下你是不是有乖乖的!”
……
“陈年,那你还有什么顾虑呢?”唐静琳也想不出了,既然两个人都很好,又那么喜欢对方,老六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可是,我和阿曜,”顾陈年叹了一口气,“我们两个人的家庭,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顾陈年苦笑。
“琳姐姐,咱们聊过一些家里的情况,我家的,你也知道。可阿曜,他是独生子,他妈妈,是我们县城医院的主任医师,他爸爸,据说是县委大院的什么级别的干部,当官的。”
“我高中时的同桌,后来去了清大的那个,他和阿曜家,两家是住在同一个大院的。以前聊天的时候,无意中听说过他爸爸是什么干部来着,名称级别什么的我忘了,反正我也不熟悉,也不懂那些。那些,离我的世界,离我的生活圈子,太远了,遥不可及。”
顾陈年整个人显得很纠结,很无助,很茫然。
“后来,也听他说过,阿曜爸爸的级别,好像比他的爸爸还要再高一些。”
“所以,你看,虽说,阿曜家是在我们的永安县城里,但也许,不一定比大城市里的人家差什么。”
顾陈年笑的很无力,很勉强。
唐静琳听完了顾陈年说的,她大概也懂了。
“陈年……”唐静琳试图安慰顾陈年,但她又觉得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
毕竟,唐静琳对那些什么干部啊、级别啊的也不熟悉,她家也是普普通通的穷困农民家庭而已。
那个圈子和世界,太遥远了,的确不是她们这些人能够窥视的。这差距,还真不是一星半点的。
既然是谁都否认不了的事实,谁都能看得清楚,又能怎么说呢?
难怪顾陈年一直犹豫躲闪,难怪偶尔看到她一个人的时候,似乎心事重重,甚至有些黯然。
“琳姐姐,我,很喜欢阿曜,非常喜欢。但是,我却不敢奢想,和他一定会有什么结果。”
“呵,平头老百姓家的女孩,和当官人家的儿子,你觉得可能吗?更别说,我家里还兄弟姐妹众多,家境一般。这一辈子,就算再努力,也不一定就会怎么样。可能,也就是满足温饱,或者翻盖了房子,如果再小有结余,大概就要很感恩了。”
“而阿曜,从小到大,大概都是那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从他现在的状态,都能猜得到。”
“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只是看着他,我心里就很高兴了。但同时,也常常会自卑,会难过。很矛盾,很痛苦。琳姐姐,我是想和阿曜一起,长长久久走下去的。但我,又对和他一起的未来,没有信心。我害怕。我怕相处越久,感情越深,后面万一两个人不好了,我怕我自己可能会接受不了。”
这么久以来,顾陈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吐露的心里话,在这一刻,尽数告诉了宿舍里可以信赖的大姐姐。说完后,她似乎也轻松了很多。
大概,是憋太久了。
……
“那你,你们……”
“我想过彻底断了联系的,所以,我偷偷报了距离他学校很远的这里。但我,还是舍不得离他太远了,偶尔的,我可能也会想看看他。我甚至想过,哪怕看到他有了新的生活,大概,我也可以彻底死心了。”
“但他又找过来,他坚持在一起,我,就动摇了。看不见还好,只要看见,我就,舍不得,很舍不得。我也管不了自己。”
顾陈年的眼眶红了,声音都哽咽了。
“所以,现在,就是拖。想着,再走走看,再朝前走一段。断不掉,也放不下……”顾陈年叹了口气,自嘲,“唉,有时候,心里也挺烦的。呵,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的优柔寡断。”
“一年,我给自己定的期限是,一年。如果一年后,阿曜还是没有改变心意和想法,”顾陈年长呼一口气,看着唐静琳,笑了。
“琳姐姐,到时候,我就不管不顾了。哪怕是飞蛾扑火,我也想,就烧一次吧!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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