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逸说他可能不太会常常待在图文印社的店里,韩允山居然差点就信了。
他是经常出去,到景师兄公司那面帮忙,或者和景师兄一起去项目上,去客户那里。但谁能告诉韩允山,他整个假期,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封逸,这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白天有空的时候,白天会过来待着。哪怕工作带过来,在这面做,也在店里候着。
白天没空的时候,晚上哪怕很晚了,有时候他也会过来一趟。装模作样的,这儿那儿地拾掇。
还用你搞?不管是做卫生、整理物品,还是文件装订成册,亦或是图纸折叠分装,相片裁剪,甚至包括当天的账目等等,自己和顾陈年也早就干完了好吗?
至于周六周日,那更是跑动的积极得很。也不管,有人没人。
就那么守株待兔,空等着。
韩允山有时候都气得想直接跟封逸说,你不如索性问问顾陈年,她一般都什么时候有空过来喽?
问清楚了,哎,对,问准确了,别总是这么跑空趟了。
过去的一整年,都没见你那腿有这么勤快过!
说来,封逸也是个聪明人。他用最笨的方法候了一段时间后,顾陈年过来的规律,还真的被他给摸着了。
再来,两个人就很快同步了。主要是,封逸单方面去同步了顾陈年。
韩允山想,也好,总算不用让我再看你盲目的傻样了。偏偏平时还装作一副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也不知道那副姿态做给谁看呢。
也没人稀罕。
你自己也不看看,我和顾陈年,谁对你感冒,谁是你的狂热粉?
顾陈年,除了刚开始来,还有点生疏和拘谨,慢慢的,她就自在多了。到后来,她的姿态和行为,就再自然不过了。
毕竟,人家的心里,可是坦坦荡荡的。
后来,顾陈年和封逸,慢慢熟起来后,再说话、做事,也不再特意稍微避着点他了。
虽然肯定不能像和韩允山那样的熟络,相处和谐,但两个人之间正常的对话,交流,沟通问题和事情,还是可以的。
甚至,偶尔,顾陈年还会和韩允山一起调侃封逸两句。反正,他只是一副冷面孔,也不是真的性情冷漠。
时间长了,顾陈年也能看出来,封逸,也就是有点不太爱说话而已。对他熟悉的人,身边距离近一点的,他还是可以正常友好相处的。
果然,外人永远都是看不清内里的真实情况的。
后来,韩允山也抽了个封逸不在的时间,店里没有顾客的时候,告诉顾陈年,封逸的心脏的确不太好,是先天的。
那些关于封逸的谣言中,关于他身体和家庭的,有一部分,是真的。
顾陈年这才意识到,原来封逸之所以一直都对所有人那么冷淡,除了因为他本来就不爱说话之外,最重要的是,他不能有太明显的情绪波动和起伏啊,还真是很可怜呢。
顾陈年当时恍然大悟后,还颇为难过和遗憾了好一阵,为封逸。同时,她也为自己以前对封逸的误解,以及几次的态度不好而自责过。
再后来,她对待封逸,就更好了一点。
封逸觉察出了顾陈年和自己说话时,语气中的变化和不同,他还曾用眼神探问过韩允山。可惜,韩允山一副无辜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也就算了。他也不好意思私下再问个清楚明白。
但顾陈年平时对他更和气和体贴一点,总是好的。至少,封逸的心中,也是暗暗多了几分开心的。只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再想到,等开学后,就不能和顾陈年一起相处这么多时间了。顾陈年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还有和她男朋友的一些活动会安排。封逸的心中,又会生出几分阴郁和黯淡。
韩允山有时候从旁看着这两个人的相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封逸的神情,他心里也是暗自叹息和着急的。
有时候,韩允山也会觉得,封逸当初对顾陈年的判断还真没错。顾陈年的确是个傻的。
她招待客人的时候和善友好,热情大方。封逸会一边做着他自己手边的事,一边静静地看着她。顾陈年完全不知道。
她在那面自己练习CAD绘图的时候,聚精会神,全神贯注。她思考琢磨的时候,有时眉头紧皱,有时候懊恼,有时候还会像小孩一样咬手指头。有时候又眉头松开,神情愉悦。封逸会全程静静地看着她。而顾陈年,完全察觉不到。
她对着电脑,练习盲打,选的软件居然是苹果树上掉苹果。她说很可爱,很有趣味。果然,她还是有很女生,很小孩的一面的。
最初,苹果掉得那么慢,陈年还能手忙脚乱的,常常应接不暇,以至于苹果掉了一地,成绩惨不忍睹。她自己还在那边气得够呛,很是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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