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江珩曜开始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烦躁了。那种很多情绪和杂念,混合到一起的有点复杂的烦躁。他觉得全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有点不对,都很难受,真是很不习惯这样和顾陈年几乎失联的状态。但是他到底还是忍着了,克制着自己。
晚上九十点,顾陈年的讯息终于姗姗来到。照例是问他今天过得怎么样,一切是否都好。只是末尾加了两个字,晚安。看来,顾陈年就没有预备他能回讯息。
他也只好说,都还可以,晚安。
然后,顾陈年大概是睡着了,再没有动静。而江珩曜,辗转反侧,折腾了很久,才勉强入睡。一夜,都睡得不太踏实。
第四天,直到睡觉的时候,顾陈年都没有讯息传过来,江珩曜等了一天,实在是有些忍不了了。他心里着实有些抓狂,快要绷不住了。手机拿起又放下,拿起又放下,反反复复。整得对面床的老大曹凯翔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让他快不要折磨手机。
这都快一周了,根据曹凯翔的观察,江珩曜的状态很不对劲。
虽然,他正常上课、实验、交流,打配合,回作业,到图书馆自习,但他的情绪明显比以前烦躁很多,话也少了很多。他频繁的看手机,却似乎又没有发讯息,也没有打电话。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曹凯翔心中猜测,难道是江珩曜家里有什么事?总不会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吧?他和顾陈年的感情可是那么好。但曹凯翔没好意思问,想着等等看再说。
如果,江珩曜愿意,也许,他自己会说出来的。
星期五了,大三学年的第一个周末马上就要到了。江珩曜全天心神不宁,他在等顾陈年的电话。
以往,每个周五,两个人都要根据周六周日两边的实际情况,提前约定去谁那边,哪个时间在什么地方见,也会先聊聊具体怎么安排。
晚饭后,电话江珩曜终于是等到了,但不是他所期待的,是他亲爱的老妈从家里打来的。
电话那头,江妈妈笑嘻嘻地问儿子,开学第一周过得怎么样啊,有没有去看你的年年呢,从家里给她带的东西应该送过去了吧。江珩曜一一答了,掐头去尾取中间,汇报一切都很好,东西是到江城的第一天就送过去的,年年也挺好的,她让我代她谢谢你和老爸。
江妈妈后来又打趣儿子问他马上就是周末了,是不是又要去和年年约会了?有没有约好去哪里呢?江珩曜心里很难受,脸色也很难看,但好在通电话的时候,对面看不到。他勉强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努力用轻松的语调进行着对话,说已经约好了。
和老妈挂了电话后,江珩曜的心情和脸一样,直接垮掉。他靠在教室外的墙上,空洞地望着面前另一侧的白墙,好一会儿没有动弹,心里实在是有些憋闷得慌。
江珩曜也不确定,自己明天到底能不能去找顾陈年,要不要去找她?他坚持了快一周了,感觉情况没有变好,似乎反而还变得更糟了。早几天,顾陈年还会传一条讯息给他,这两天,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了。
她那边到底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她生气自己对她很冷淡?
他一时任性和冲动地开始了‘冷战’,可是这次顾陈年没有顺着自己,没有给他梯子。也不是,她给了。只是没有多坚持几天给他多几次梯子,现在弄得他上不去下不来。江珩曜心里别扭郁闷极了。
他不去,顾陈年如果也不来,那两个人是不是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呢?
可如果他去了,他该怎么面对那个没心没肺的坏女孩?没想到,她居然真能硬着心肠不搭理自己。顾陈年真是太狠心了,可恶!这都两天了,一点声音都没有的。
一次哄不好,难道不会多哄几次的吗?家教她想做就继续做呗,反正以前也一直做的。和韩允山他们正常的接触,她还是正常地打交道呗,自己以前也没拦着她呀。只要真的和封逸之类的远远的,保持距离就行。
顾陈年还真是挺会折磨自己的!而自己,也实在是快要忍不下去了。
江珩曜收拾了东西,走出教学楼,沿着校园的林荫道,漫无目的地走着。
他想一个人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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