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逸舟,心中涌出一股怒火,死死地盯着朗云。
“朗师兄,你这是何意?”
“何意?我看你并没有不舒服吧?”朗云轻蔑的说道,“你假装生病,逃避责任!”
朗云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一步一步的向江逸舟走近。
青峰派有门规,禁止门中弟子内斗。江逸舟心想如果他还手,且不说打不打得过朗云,到时肯定会连累卓玲。
想到此刻,他紧紧握着拳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朗云《乾坤气清诀》已修到五重,比江逸舟要高出不少。江逸舟腹部挨的一掌,体内的气息被打的凌乱不堪,他强忍着经脉内真气四散乱撞的痛楚,咬紧牙关,紧紧攥着拳头,闭着眼睛不看朗云,只觉胸前突突的一起一伏。
朗云看到他的样子,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去吧,今天再去砍两百斤柴来,要上等的石松木柴,完不成别回来!”
说罢,朗云一甩衣袖,转身走入了值房,继续拿起书,翘起了二郎腿!
江逸舟努力隐忍着不让眼中的泪水流下来!
转身走出了内务处的院子。
……
大觉峰上,漫天白茫茫的世界里,江逸舟寂寞的身影,独自一人行走在山林间。
天空中偶有几声鞭炮的炸响,透过寒冷稀薄的空气,传到大觉峰上。
“啊哈!大早上的都不让睡个懒觉,烦死了!”五散道人站在草屋外,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说道。
“我说,小兄弟!”五散道人双手叉腰扭来扭去,一边活动腰身一边向江逸舟喊道,“你们青峰派的人都这么卖命吗?如此佳节还来干活?”
江逸舟好似没有听到,自顾自的闷头砍树。
“喂!喂!几天不见,怎么变聋了?”五散道人干笑几声。
见江逸舟仍旧埋头砍柴,不为所动,五散道人一时无语,没好气的摸摸脑门,一摇一晃的踱到江逸舟身后。
“你小子是不是耳朵不好使了?一点都不懂得尊重老道我!”五散道人一捋两撮翘起了的胡子。
江逸舟身形停住,后背轻轻的颤抖。
五散道人见罢,吃惊的瞪大眼睛看着江逸舟哆哆嗦嗦的身体。
“喂,喂?你……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江逸舟转过身来,脸上挂满泪痕,噗通一声,跪倒在五散道人面前。
“前辈,我想变强!我想变强!”
江逸舟嚎啕的声音,在空寂的林间异常恸人。
“嘎!噶!”此时,几只乌鸦从二人头顶飞过。
五散道人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过了片刻,五散道人才开口:
“你是青峰派弟子,应拜在青峰派长老门下,老道我只是一云游道人,修为不及贵派长老,况且只是在这大觉峰暂歇,春暖花开,我便离去……”
没等五散道人说完,江逸舟“噔噔噔”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
“前辈,我想变强!”江逸舟额头沾着积雪,坚定的眼神看着五散道人,自始至终就是这一句话。
五散道人仰头看看天空,感叹道:“你也是个可怜之人!”
五散道人转过身,背对着江逸舟不说话。
一会儿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复又转身,对江逸舟说:
“好吧,五天之后的子时,你来这里找我!”
说罢,白光一闪,五散道人消失在原地。
江逸舟看着刚才五散道人所在的空地,卷起袍袖,把脸上的泪水擦去,郑重对着虚空的拜了三拜!
……
深夜,天空上被阴云笼罩,一片漆黑。
草屋中,两个人影相对而坐。
“青峰派的酒还真不错啊!”
从沧桑的声音,可以断定说话者是先前那位黑袍老者。
“老爷要喜欢,下次我多带些过来!”那个一直称呼黑袍老者“老爷”的人,便是昨夜突然出现在大觉峰的于游!
“大可不必,不能因为一坛酒,暴露了你的身份!”老者一边喝一边说道。
“对了 ,我最近有了新发现。”于游往前探身,低声的说,“前不久,我路过俞荣熙门外,偶然听到他与云红袖两人交谈,言语中谈及‘卓玲’、‘玄天寒脉’……”
“……”黑袍老者一惊,举着酒坛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们说的很小声,再详细的我没听到。”于游小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恭敬之情。
黑袍老者放下酒坛,站起身来在狭窄的草屋中踱了几步,突然扭过身来对于游严肃说道:“玄天寒脉、玄天赤脉?”
于游赶忙站起身来,恭敬的立在一旁。
“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黑袍老者激动的来回快速的走着。
“老爷……”。
黑袍老者好一会儿没说话,一边踱步一边回想着在仙琼楼中发现的纸笺,于游呆立在一旁也默不作声,草屋中一片死寂。
过了一会儿,老者抬手摸摸胡须,若有所思的说:“你再跟我讲讲江逸舟和卓玲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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