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赐婚的圣旨快到了!”彩月急匆匆进来,摇醒床上熟睡的人。
“唔…”裴宝珠猛地睁开眼,擦了下嘴边的口水,一脸懵逼“赐婚?!”
彩月焦急道:“圣旨已经到东街了,马上要进府门!”
裴宝珠“噌”地起身,“更衣,本郡主要进宫面见表哥!”
定是那小心眼的谢妃作祟,也怪自己上次进宫一时没憋住下了她面子…
但她居然要把自己嫁人?
太过分了!
自己好歹是个郡主,她说嫁就给嫁了?未免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再嫁哪有现在舒服?
上无公婆,短命的丈夫自新婚夜后去了战场就再没回来,她带着孩子住在郡主府自在的很,可不想来人在她跟前晃悠。
彩月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看她:“陛下已经允了。”否则就不会是圣旨,而是懿旨了。
裴宝珠的身子顿住,狠狠皱了皱眉。
表哥这是何意?
——裴宝珠能得皇帝恩宠靠得不光是她娘昭淑大长公主的遗泽,还有她八面玲珑善于奉承的性格。
第一条就是不能跟大·腿对着来。
裴宝珠揉了揉头。
不管怎样,她进宫的念头算是打消了。
罢了罢了,表哥说嫁就嫁吧,又不是没嫁过。
只要不是那个讨厌的家伙就好,表哥了解自己,应该不会瞎指。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淮安候世子谢长恭能文善武,仪表过人…与朕之表妹福康郡主乃天作之合,特赐两人婚约,择吉日成婚。”
裴宝珠:……
?
说好的心有灵犀呢?
表哥你这不是瞎指,怕是完全瞎了!
让自己跟谢长恭成婚?他是嫌京城太安宁,想主动挑事做吗?
裴宝珠胸·口剧烈起·伏,呼吸变得粗重。
偏宣旨的小太监不长眼,乐颠颠地上前:“恭贺郡主喜得良缘!”
裴宝珠整张脸瞬间黑了。
这算哪门子的良缘!削发出家都比嫁给谢长恭值得拍手称赞!
“公公辛苦了…”彩月见状赶紧拉走小太监,“这是郡主赏你的…”
主子恐怕要气急了。
——
“简直欺人太甚!”裴宝珠将桌子拍出巨响,“嘭!”
下一刻,整张脸皱成一团,哀嚎,“嘶…痛痛痛…”
彩月哭笑不得的替她揉手,“主子,您小心些。”
裴宝珠:“谢长欢就是故意要给本郡主添堵!本郡主跟她没完!”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咬牙切齿。
毁人姻缘如同杀人父母!这梁子结大了!
…
那头裴宝珠在府里怨气冲天,宫里的悦贵妃同样满心不虞。
“福康粗鄙任性,还有个女儿,怎配得上恭儿!”
桔梗:……
您恐忘了大爷也有个儿子。
福康郡主身份贵重,乃昭淑大长公主之女,陛下嫡嫡亲的表妹,深受皇室宠爱,哪怕带着个拖油瓶,亦有的是人打她主意。
大爷年岁不小,因为一些…原因至今未曾成亲,却有个备受他喜爱、生母不明的儿子,哪个疼闺女的人家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女婿。
平心而论,这次属实是大爷高攀福康郡主。
不过这话她不敢说…
即使双方都对婚事极为不满,但碍于圣旨,还是欢欢喜喜的筹备、举办。
——
婚礼当天,宾客满堂。
新郎官谢长恭红光满面,在众人调侃声中被小厮搀着离场。
行至后院,他挥退小厮,一直笑眯眯的表情收敛,漂亮的桃花眼清明见底,不见半分醉意。
谢长恭脚步稳健地推门而入,床榻上蒙着盖头的新娘子不见踪迹,他平静地倒了杯茶,自顾自独饮。
门口传来窸窣声,他淡淡开口“进来。”
彩月:“见过郡马爷。”
她小心觑了一眼谢长恭,见他没有发怒的迹象,稍微松了口气。
忐忑道:“西府传来消息,县主与小少爷哭闹不休,郡主不放心,前往照看,今晚要在那边住下。”
谢长恭沉默,黑眸幽幽。
就在彩月快被无形的压力迫到喘不过气时,他忽然露出完美的笑,“既然这样,本世子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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