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宝珠笑了:“让厨房备郡马爱吃的菜,今晚本郡主与他一起用晚膳。”
青女忧心忡忡地去了厨房。
万一郡马晚上不回来,主子岂不是白准备了?
淮安候府。
淮安候对儿子的到来很高兴,“恭儿,今夜可要在家中留宿?”
谢长恭没骨头般仰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道:“不行,郡主会生气的。”
闻言,淮安候连连道:“是了,郡主重要…”
他咳了下:“她肚子…”有动静吗?
作为公公惦记儿媳的肚子,他不由老脸一红。
谢长恭坐直,似笑非笑地回道:“父亲您不就是喜欢嫡出吗,趁着那位还能生,再给儿子添个弟弟?”
“你!”淮安候胡子气的敲飞,指着他说不出话。
谢长恭收起笑脸,站起来整理衣服,走到门口回头道:“父亲,太贪心会一无所有。”说完,他径直离去。
“……”淮安候沉默半晌,捂脸苦笑。
谢长恭从书房出来,走到花园的小路时,前方出现一个姑娘。
他皱眉,转身欲避开。
“哥哥!”谁知那姑娘眼前一亮,快步追了上来,欣喜万分。
谢长恭脚步顿住,看清她脸后挑眉。
“本世子怎不知何时多了位妹妹。”他笑意盈盈,语气轻飘飘,却莫名令人毛骨悚然。
李幼彤面色微僵,很快被她掩饰去,少女活泼地嗔他:“哥哥您太无情了,不如郡主嫂子待彤彤亲近。”
她不满嘟嘴,倒有几分烂漫天真,使人忍不住心软。
一旁的赵嬷嬷道:“世子爷,七姑娘是夫人的女儿,合该叫您一声哥哥。”
谢长恭冷笑,跋扈恣睢:“你是什么东西,本世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赵嬷嬷浑身冷汗,不住发抖。
膝盖瞬间软了,心里懊恼不已:作死啊,这位祖宗成婚后搬去郡主府,她竟忘了从前他磋磨人的手段!
别说她仅仅是夫人的配房奴才,就是夫人在他面前也是大气不敢出啊!
她怎么就为了讨好李七姑娘,得罪了他呢?
赵嬷嬷不敢怪谢长恭,迁怒起李幼彤。
若不是她非得招惹谢世子,她怎会被牵连?
“…老奴知错!老奴知错!”她不停的扇自己巴掌。
自己动手尚且有一条活路。
“嬷嬷…”李幼彤震惊。
想阻止她的动作,赵嬷嬷飞快躲开,“姑娘不必管老奴,都是老奴的错。”
李幼彤愣住。
脸渐渐白起来。
她在李家站稳脚跟后,与再嫁进淮安候府的母亲取得联系,不时来淮安候府做客,她与母亲分别多年。
情谊不比寻常亲厚,与母亲贴身人打好关系尤为重要,但从现在起,所有努力付之东流。
她贝齿轻咬下唇,泪眼婆娑地望着男人。
想不到他任性妄为,没有半分顾忌!
世上竟有如此狠心的男人!
谢长恭丝毫不怜香惜玉,开口不留情:“想当我的妹妹?”
李幼彤呼吸一窒,潜意识告诉她不能点头,她瑟瑟发抖地站在原地。
“你还不配。”谢长恭瞥了赵嬷嬷眼,悠悠道:“回去告诉国公夫人,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带,国公府不是收容所。”
赵嬷嬷脸红肿不堪,闻言立马应道:“是!”
李幼彤不可置信。
当面折辱令她羞愤难当,摇摇欲坠。
谢长恭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扬长而去。
“嬷嬷…”李幼彤红着眼圈,轻轻喊她。
赵嬷嬷站起来,恭敬道:“李七姑娘,请随老奴回去复命。”划清界限的态度十分明显。
李幼彤眼前黑了,晕了过去。
——
“小九,我回来了!”
裴宝珠淡淡道:“坐吧。”
谢长恭打量了下她神情,老老实实坐到对面。
“都忙完了?”
谢长恭点头:“小九你不知道你那侄子多难搞,天天拉着我不放,好在我聪明,找了借口撇开他!”
“听说他离开郡主府了?太好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甩锅。
裴宝珠怀胸看着他,一言不发。
谢长恭见状也不演了,凑到她旁边委屈道:“还不是你不愿意告诉我,只能自己查了。”
“小九告诉我扈夷哪里得罪你,我便说我的打算如何?”
等价交换嘛!
“谢子禧告诉你了,何必再来问我。”裴宝珠不为所动,转移话题。
谢长恭一噎,撇撇嘴不再揪着不放。
两人平静地吃过晚饭,谢长恭心血来潮,“小九,我们出去走走消食?”
裴宝珠无不可的点头:“天色还早,到花园吧。”
郡主府的花园占地极大,一草一木皆是珍品,裴宝珠平日无事时会带着女儿与侄子在花园玩。
成婚后一直没闲下来,倒是许久不曾来过了。
两人自然的牵手,漫步其中。
下人们识趣的远远站着。
谢长恭道:“今日在淮安候府遇见李七了。”
裴宝珠思索片刻,才想起他口中的李七是谁,在李家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张口便叫嫂子,令她动了恻隐之心。
她失笑。
当时她心里别扭着,却仍会因他出手帮衬李七,多少有些不顾一切了。
“她不是在李家吗?”李家太夫人将一个偏支姑娘养在身边,目的是为了牵制淮安候夫人吧,怎会让她们母女见面。
谢长恭捏了捏她的手心,轻笑道:“这要归功于你啊。”
裴宝珠疑惑,归功于她?
她与李七姑娘那次之后再未见过面。
“李七举着你的大旗,压得李家不敢轻易算计她。”
裴宝珠抿唇,李七地位提升,在她出手时就想到了,只要李七足够聪明,她的待遇会有翻天覆地的改变。
那声“嫂子”取悦了她,她不介意帮李七脱离困境。
但仅限于此,她记得之后谢长恭让她不要与李七接触,他不会危言耸听。
“她野心十足,李家显然满足不了她。”
裴宝珠动了动唇:“她是想…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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