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知道了,也只会一笑而过。
到了如今这种时候,她已经不在乎是否和越娥撕破脸了。
“时候不早了,老身先回去了。”
李太夫人派人探查过,知道谢长恭每日回府的时辰,她不想和他撞上,偏偏福康今日进宫参宴,等她出宫时候已经不早。
“…”
彩月送李太夫人去二门坐马车,谢长恭刚从马车上下来。
“李太夫人?贵客啊,来找郡主的?”
李太夫人暗中咬牙,微笑道:“眼见天黑了才回来,郡马爷日子过的悠闲,老身羡慕。”
李太夫人的年纪,他们也不用在意什么男女大防。
“哎,本世子不出门,哪有太夫人上门的机会。”谢长恭摇头感叹道。
他如此不客气,李太夫人的笑脸维持不下去,皮笑肉不笑道:“太子年纪还小,郡马爷还是低调些为妙,否则…”
“否则如何?太夫人是在威胁本世子?”
“老身不敢,郡主正帮老身寻找陵安,郡马爷有空的话,也帮帮老身的孙子,老身感激不尽。”
“又不是我的孙子,本世子为何要帮忙?”
“你!”李太夫人气的脸都快绿了。
“太夫人悠着点,一大把年纪了,气出个好歹本世子可不负责,毕竟…本世子没有以德报怨的品质。”
“啧,本世子脸皮算厚的,也做不到弹劾了人后,上门找人家的妻子帮忙,厚颜无耻当是如此吧?”谢长恭背着手摇头离开。
李太夫人差点一个仰倒,就此长眠。
彩月忙扶她,语气急切:“太夫人,您没事儿吧?”
桂嬷嬷亦紧张地扶着她:“主子?”
年后,主子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禁不住刺激,谢世子实在过于放肆,怎能如此和长辈说话?
李太夫人枯瘦的手冰凉,桂嬷嬷皱眉看向彩月:“彩月姑娘,郡马爷他…”
如此说话,是否太失礼了,主子称的上他的长辈,他怎能这般恶语相向?
彩月苦笑道:“嬷嬷,郡马爷的脾气向来如此,郡主面前也不收敛,郡主和他时常争执,若非看在小公子的面子上…”
她欲言又止,但意思众人都明白。
一个个惊骇不已。
谢世子居然这么混不吝,福康郡主竟是为了孩子才忍受他的,长见识了。
彩月这么说,桂嬷嬷想请裴宝珠做主的话说不出来了,人家两口子吵架,吵得再凶和他们无关,可要是因为主子吵架,闹出和离的风声,于主子的名声不利。
李太夫人手指敲了下桂嬷嬷手背,桂嬷嬷心领神会:“哎,郡马爷如此脾性,作奴婢的就要多开解开解主子,莫让郡主心里存了气。”
彩月:“嬷嬷说的是。”
“…”
“你和越娥撞上了?”
她语气了带了丝笑意,越娥紧赶慢赶还是遇上阿恭了。
谢长恭不爽地“嗯”了一声。
裴宝珠替他整理衣领,“你把她气成那样,怎的自己反而不高兴了。”
“看见她的脸就想起她给你下药的事,忍不住教训她。”谢长恭撇了撇嘴,道。
实际上不然,谢长恭最开始遇见越娥没打算理会她,但她眼神盯着,他不得不打了个招呼,结果她阴阳怪气的让他不舒服。
一时顾不上那么多,怼了她两句,没想到她故意扯出李陵安,以此来挑拨他和小九的关系,这可触到谢长恭的底线了。
裴宝珠看出他没说实话,也没追问,转移话题道:“越娥放下身段亲自上门寻求帮助,可见李昀擎已经将大部分权利收回。”
“一个正值壮年的家主,一个垂垂老矣的妇人,聪明人都知晓如何选择。”
之前李昀擎敬慕越娥,不与她争权,李家的人追随她没什么大不了,但李昀擎一表态,谁敢得罪家主?
越娥的年纪不小,惹恼了李昀擎,他们以后怎么在他手下讨生活?
越娥的失败是注定的。
“过些日子,她的手下更无人可用。”
裴宝珠拧眉,手指摩挲下巴:“说起来,绑走李陵安的人是谁呢?”
谢长恭的眼神暗了下,在她扭头前装作思考模样。
他清楚小九对李陵安没有男女之情,但李陵安在小九心中有特殊的地位,所以她才会选择答应越娥的请求,换作旁人,她一定找理由推脱。
而且,小九对李陵安无情,李陵安对小九却抱着别样的心思,他自信小九不会被他勾引,可总归不爽。
“小九不怀疑我?”
话音刚落,裴宝珠瞟了他一眼,戏谑道:“如果我说怀疑,你生气吗?”
谢长恭咬牙:“我怎么会为了个外人和你生气。”
“所以我会为个外人怀疑你?”
“不不不!是我小心眼了。”谢长恭笑得嘴快咧到耳根。
裴宝珠失笑,暗戳戳吃醋的某人有一点…可爱。
“…”
望着萧孟送来的记册录,谢长恭咂舌:“李陵安的人缘不错,也没什么仇人,谁会大费周章的绑他。”
他顿了下,憋笑道:“不会在花船跟人抢姑娘被人套了麻袋吧?”
京里有头有脸的人为了名声着想,极少去花船那种地方,去的几乎都是富绅或各地来京的商人。
那些人可不知晓李陵安身份的厉害,真起了矛盾,说不得真的敢抓李陵安。
裴宝珠不确定道:“应该…不至于,陵安表哥的侍从是李家精心调教出来的,连普通人家的打手都应付不来,该回炉重造了。”
谢长恭耸了耸肩:“那只有一点点查起了。”
一点点查就是找来被丢到李家门口的李陵安侍卫,询问他出事的地点和对方的模样口音,确定大致方向。
李陵安经常出入花街酒巷,他平日只带一个侍卫,那日跟他出去的侍卫叫游文林,武艺高超,以一抵十。
在李家侍卫们私下举办的比武大赛中,夺得魁首,被李陵安花重金买到身边,保护自身安全。
“游侍卫好好想想,当真一点印象也没有?”裴宝珠直视他。
游文林的头上包着白色的绷带,他的头部受了伤,记忆有些混乱,别说攻击他的人模样口音,连在哪里遇上人都记不清。
仅有的印象是对方人数众多,有一二十人,是一个空旷的场所。
“京城里空旷的场所不少,游侍卫再仔细想想,晚一会你家公子便多几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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