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的主子说到底是齐王父子,齐王妃不过是个传话的,道理都明白,还是不舒服。
裴宝珠看出王夫人在爆发边缘,对齐王妃道:“夫人早起时不适,堂嫂不妨随我到小院说话。”
王夫人的脸色难看的不用说也清楚她的不虞,齐王妃对她点了下头跟着裴宝珠离开,她们刚走,王夫人手猛地砸桌子。
嬷嬷进来的脚步顿了下,担忧道:“主子,齐王妃可为难你了?”
小姐在郡主府被齐王世子一眼相中,回来便火急火燎打算定亲,没想到最后还是让齐王世子破坏了。
眼瞅着这次又要定亲,齐王府不会又处幺蛾子了吧?
王夫人灌下一口凉茶,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有郡主在,齐王府不敢怎样的。”
“嗯。”
另一边,裴宝珠带着齐王妃到了小院。
“堂嫂,齐王兄长为何突然改了主意?”
谢家这边是谢幼彤不愿嫁,齐王则是顾虑太多,双方达成共识,谢幼彤重新择婿,齐王看着裴永怿。
可谢家刚有进展,齐王府竟反悔了。
能让堂兄松口,估计是永怿那小子做了什么。
齐王妃:“我说怿儿对谢姑娘痴心是真的,昨夜怿儿几度昏厥,嘴里不停念着谢姑娘的名字,大夫束手无策,说是心病。”
心病喝再多药也是无用功,况且怿儿连药都喝不进,殿下含着泪跟大夫一起灌药,想进宫请陛下赐婚。
裴宝珠闻言愕然:“永怿现在如何?”
齐王妃谈了口气:“我来前过去看过,目光呆滞,精神不济,听说我要来谢家就要掀被子下地,却腿软的站不住,被殿下压回床上。”
依怿儿的架势,如果没从谢家带回好消息,怕是撑不住了。
那么严重?
裴宝珠观察齐王妃的眼神,不似作假。
他们低估了永怿的痴心,但也不能因此强迫幼彤嫁给他。
“殿下看怿儿情况不好,想进宫请陛下赐婚,被我拦下来。”
裴宝珠点了点头。
齐王妃冷静,若真是直接圣旨赐婚,两家的关系再无转圜余地。
“永怿年少,以后会遇上更好的姑娘,齐王兄长多带他出去散散心,免得在家中呆久了心情憋闷。”
齐王妃勉强挤出笑脸:“殿下先前也是这般想,但怿儿…”
“堂嫂,结亲讲究两姓交好,幼彤无心永怿,待永怿的感情消磨光了,他们成为一对怨侣,谢家和王府如何自处?”
“堂嫂,还请你回去劝一劝齐王兄长,我知你的难处,可婚事强求不来。”
“福康妹妹说的是。”裴宝珠将齐王妃堵个严实,她无奈地说了句。
怪道外头人都说福康不好惹,看着和和气气的,却不给人钻空子的机会。
“我会劝殿下,也请福康妹妹让侯夫人和谢姑娘重新考虑一下怿儿,说不得她看在怿儿痴情的份上转变心意。”
“好。”裴宝珠笑着应下,齐王妃不容易,别把她逼太急。
齐王妃走后,裴宝珠再次到了正院。
谢幼彤正陪在王夫人身边,替她按揉额头,王夫人的确气得不轻。
王夫人见裴宝珠来了,拍了拍谢幼彤的手,说道:“彤儿,你先回房间,阿娘和郡主说说话,你们也都退下。”
屋内伺候的人闻声退出去。
“阿娘,我不走,关于我怕的事,我有权利知晓。”
王夫人皱了皱眉,没继续赶她离开。
“…”
“齐王妃说裴永怿卧病在床?”谢幼彤嘲讽道:“莫不是以此逼齐王让步。”
这不,他已经成功了。
“彤儿。”王夫人不赞同地看了她一眼,谢幼彤撇撇嘴没再多说。
“郡主,您的意思是…”王夫人询问裴宝珠。
齐王世子终究是福康的侄子,他们都是皇室宗亲,他闹这么一出,福康站在哪边还未可知。
“怿儿胡闹了些,夫人和幼彤不必顾虑我的看法,只管按你们的心意来。”
幼彤肯嫁,算裴永怿走运。
幼彤不肯嫁,有她撑腰,齐王府不会得逞。
“彤儿,你呢?”
谢幼彤沉默片刻,说道:“阿娘,我可否见他一面?”
王夫人愣了下,怔怔道:“见一见说清了也好,阿娘尊重你的意见。”
若裴永怿真的对彤儿情深至此,未尝不是个合适的人选,彤儿幸福即可。
母女俩的实现落到裴宝珠身上,裴宝珠挑了挑眉:“明日我去看望永怿。”
第二天,闻听侄子生病的福康郡主带着大夫去齐王府探望,众人感叹,齐王府因祸得福,凭着受伤的世子搭上福康郡主。
心思阴暗的人就想,是不是齐王府自导自演,故意弄伤世子,以求陛下的愧疚和补偿?
这法子太棒了,齐王府自大皇子圈禁后,地位一路高涨,宫宴时,陛下给齐王夫妇赐菜,往年他们没有这待遇。
早知当初他们也狠一狠心,齐王府连独苗都敢利用,他们子嗣众多有何怕的?
趁乱浑水摸鱼,大皇子想洗也洗不掉。
哎,后悔啊。
那些是后话,裴宝珠来齐王府,齐王夫妻在二门迎她。
“兄长,我带了宋大夫来,他的医术尚可,请他为永怿摸一摸脉,说不得有更好的法子。”
齐王登时热情了:“谢谢福康,宋先生里面请。”说完,拉着宋大夫匆匆没影。
裴宝珠:“……”
好了,不用怀疑,永怿是真的病的严重。
齐王妃尴尬地笑了笑:“殿下性急,福康妹妹随我来。”
裴宝珠余光瞄了眼身后,跟着齐王妃去裴永怿的房间。
裴永怿的房间不小,光内室就和侯府的厅子一样大,外间更是大了一倍。
裴宝珠咂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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