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白氏母女俩的动静虽不大,可也有眼睛瞧着。
遂,没一会儿,邵秀雪赌气出正房卧室的事,便传到了喜福堂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跟前回话的是索妈妈。
她见老太太听了这话,面色不好,暗悔不该实诚地回了这话,扰了老太太的睡意。
邵老太太待旁人严苛,可对跟着她大半辈子的索妈妈,是极信任宽容的。
见她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老太太到底忍住了气,问道:“可知道秀雪为什么发火?”
索妈妈对庶出的二小姐并没什么感觉,甚至有些看不上。
往日,她看多了大家小姐们的矜持和教养,很是替邵二小姐的某些粗鲁行为脸红。
见老太太问,她索性也不再掖着,直接道:“咱们的人离得远,并没听到具体的,只听的二小姐的嚷嚷声,好似还听到了大小姐的名字。”
这话,邵老太太听了,脸色一沉,“白氏这是张狂了。”
索妈妈低垂着脑袋,无法接茬。
好在,邵老太太不用人接话,继续狠声道:“再如何,大丫头是嫡长,不该她们来品评。且还大晚上的嚷嚷,这是大家女子该行的事。”
话说到这,已然带上了气。
索妈妈忙上前给她顺气,“老太太千万别着急,到底在家里,旁人不知道这些,回头好好教,二小姐会改好的。”
邵老太太有些心累,挥手推开了索妈妈,呢喃道:“你说,我今儿这事是不是办差了?”
对老太太默许白氏,以姨娘的身份入住正房大屋,索妈妈是不赞同的,奈何老太太坚持。
正好,白日屋里人多,她又忙着过年事宜,还没细问。
这会子,老太太自己个提了头,索妈妈仗着胆,小声问道:“白姨娘搬正房这事,不合规矩,要是老太爷知道了,可如何解释?”
邵老太太也有些后悔白天的举动,可事情已然发生,她也没脸再叫白氏搬出来。
遂,她恼怒道:“我这还不是被大丫头气的。”
这迁怒的有些过了,索妈妈暗想,大小姐也没做什么,只怨大小姐长的,太像和离的陆氏夫人了。
显然,邵老太太有任性的权利,继续抱怨,“这白氏也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居然叫我话赶话地,应了她的谋算。”
索妈妈有些无奈地看了眼老太太,道:“这白氏搬房间已然成了事实,好在她们也住不了多久,等瞒过了这阵,也就好了。”
邵老太太心里儿子最重。
“也只能如此了。”想着远在北平没回来的大儿子,她叹气道:“若不是为了明康的前程,我能真就顺了白氏的意?”
索妈妈忙道:“可不是这话,老太太到底慈母心肠。”
这话听着顺耳,邵老太太缓了神色,“也不知,这次明康能不能顺利升职?”
公事上,索妈妈还真说不上话,倒也理解了老太太默许白氏搬房间的事了。
毕竟,白家如今起来了,在北平也有说上话的人脉,有他们家帮着,想来大老爷这次能顺心顺意了吧,只是?
没叫索妈妈说出这个只是来,邵老太太倒是当先交代道:“老太爷最是不喜那些蝇营狗苟,明康的事咱们还是瞒着些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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