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平身,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朕又怎么舍得责罚你呢?”朱由检肉麻地说道。
这话可把毕自严感动完了,默默地爬了起来,站在一旁流眼泪。
朱由检又道:“军中无小事儿,王德化,从内孥拿出50万两,火速发往辽东不得有误。”
“奴婢遵旨。”
王德化躬身领命。
“陛下圣明。”
毕自严和崔呈秀满脸崇敬的拍着马屁。
此件事毕。
朝臣又奏了几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朱由检本来没睡好,听完更困了,刚想散会,就听有人轻咳一声。
礼科给事中程道远出班奏道:“启奏陛下,昨日您遣内侍明发中旨,召孙承宗入朝为官,臣以为此举不妥。”
“朝廷选才早有章法。”
“应先由吏部举荐,在经百官庭推,在内阁奏报,陛下您用印,此乃祖制,祖制不可废。”
“臣斗胆。”
“请陛下收回成命,否则恐难以服众。”
“哈?”朱由检眯缝着眼睛,眼中杀机必现,这是要跟老子打对台戏?
他从金台上站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忽然问道:“若朕偏要如此呢?”
程道远丝毫不惧,梗着脖子说道:“臣遵循祖宗礼法行事,问心无愧,若陛下执意如此,臣只得动用批驳权啦。”
好家伙。
明明是你东林党怕孙承宗占了你们的位置,因此不想让他还朝,何必说的这冠冕堂皇?
朱由检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了笑容,坐回金台上,对下面的人问道:“还有谁想出来说说?”
底下众人面面相觑,却没人搭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办事态度,古今皆有。
礼部左侍郎钱谦益见状,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轻咳一声,从怀里取出一份奏折,来到丹陛下跪倒奏道:“启奏陛下,去岁河南、山西、山东、陕西等多地先后出现旱灾、水灾、蝗灾,致使国库空虚,无法支撑辽东边事。”
“臣听闻。”
“昨日陛下降旨,欲提高宫中各处的花销,臣以为此举不可为。”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衡量物力维艰。”
“臣冒死以奏。”
“请陛下以天下万民为重,收回成命,此乃万民之幸也。”
钱谦益义正言辞地说完这些话后,梗着脖子跪在地上,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架势。
朱由检等了一会,见无人说话,这才开口说道:“朕继位以来,昼兴夜夙、如履薄冰,生怕失德丢了祖宗的颜面。”
“朕知道。”
“在某些人的心中,天下当归你们管理,皇帝就应该听你们的,做个垂拱而治的吉祥物。”
“纵观满朝文武,何人敢说能比孙承宗更知兵事?朕不启用他,难道就眼睁睁看着明珠遗野嘛?若将来有了战事,朕能信得过你们嘛?”
“动不动就拿祖制来压朕,这是为臣之道嘛?”
“退一万步说。”
“朕乃天下之主,任免个把官员的权利都没了?”
“后宫花的都是内孥,是朕的私房钱,与你们何干?与国库何干?嗯?”
听到这里,钱谦益和程道远的后背已经有冷汗冒出来了,心中虽然有了退意,却碍于颜面,不肯说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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