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轻的,药也是一口一口喂,没那么没分寸……”

解释的话,在被谢昀不小心扯掉的外衫下,逐渐消弥。

眼前白花花的一幕,任谁见了,都羞涩不已。

“你走吧,不要再过来了,你应该想办法洗涮冤屈,让我们马上离开东宫,不要再受你的牵连!”

姜柟脸红到了耳根,甩开谢昀的手,笼紧外衫,迅速离开谢昀的视线范围之内。

满屋子噤若寒蝉。

南姗和南烟躲在墙角,不敢出去看谢昀的脸色。

在帝京,谢昀真可以算得上是一位脾气比较好的主子,通常不会对下人要打要杀,但不代表他没脾气。

这么被人当众责骂,除了皇上,还真没见过谁敢对他如此放肆。

就算是皇后,也是关起门来才敢骂。

南姗和南烟正等着暴风雨,随时准备下跪请罪,谁知谢昀竟然完全没脾气,灰溜溜的转身就走。

“殿下发生何事?姜夫人怎么发了那么大的火?”宗越在屋外头只听见动静,一时心痒难耐,赶紧上前,打探消息。

谢昀不答,反皱着眉,喃喃自语道:“我只看到了半个!有半个吗?那么大,应该没有半个!我都没看到一半,她生那么大气干嘛?”

“……什么半个?”宗越听得一头雾水。

谢昀自顾自的在前面快走,甚至没听见宗越在说话,更不可能答疑解惑,回了寝宫,却意外的失眠了,辗转反侧睡不着。

黑夜中,他双眸失神,伸长了手,手指微屈,似乎在空中丈量着什么东西。

“半个,一个,差不多有这么大……”

忽然,谢昀猛地惊醒,嫌恶的狠狠拍打着自己的手,浑身难受的滚进被子里。

*

谢述这一病,反反复复连烧了好几日,太医一个接一个的来,药方一个接一个的换,流水的药灌入谢述口中,却仍是一点不见好。

躺在床上昏睡的小娃,胖乎乎的脸瘦了两圈,眼窝凹陷,可怜至极。

姜柟脑子里顾忌不了任何事,日夜不休的守在床前,一步都不愿意离开。

夜里,曝晒了一整日的大地,不断散发余温,整座东宫又闷又湿,一丝一缕的微风都感受不到,燥热难忍。

飞蚁四处乱飞,侍女们又是熏香,又是关窗打虫,忙得焦头烂额。

让人更加心烦意乱。

“恐怕又要有一场大雨。”南姗小声嘀咕,拉下床缦,赶走飞蚁。

这时,床上的谢述忽然浑身抽搐不止。

南姗大喊:“太医,快来!”

太医撩开床缦,看了一眼,便皱眉道:“不好,小世子高热惊厥!”

见太医去取针,姜柟赶忙起身,配合着太医,死命压住谢述不受控制的身子。

太医扎完针,谢述许久才停止抽动,太医擦着额上的汗,一脸惶恐:“两刻钟内能退烧,就没大事。”

望着谢述插满银针的身子,姜柟木然的坐在凳子上,脸上的泪痕未干,开口问太医:“是不是治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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