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二娘住回了出嫁前的屋子,和小四娘同一个院子,原本姐妹两人都已经住了这么几日,按理说应该已经习惯了,但今晚尤其不同。
“阿姐,这花晚上还要搬到屋子里去啊?”
“在这个角落搭一個猫窝行不行,但我听说猫要进屋睡的,它会不会不住猫窝啊?”
“阿姐,这些首饰还是不要了吧,要不拿去卖了重新换几样首饰,都被人家戴过了。”
“阿姐......”
小四娘如同一只欢快的麻雀,本来嘛,这院子很大她住着有点发虚,现在多了人顿时就热闹了,又多了这么多的花花草草看着就赏心悦目,感觉她阿姐和离她还得了好处。
呸!
小四娘摇了头,这想法要不得。
程二娘也开怀,今日的她感到了这两年从未有过轻松自在,嘴角也露出了久违的喜悦,“小四,你喜欢花吗,改日我们去花市挑一些回来种上好不好,靠墙边儿扎上篱笆种上月季,月季好活,花儿也好看,那个角落里种上一株石榴树好不好,石榴的花儿好看,果子也好......”
小四娘笑眯眯听她阿姐规划这个院子,又想起她看到过的结局,心想这就算是成功了吧,这么喜爱生活的她以后再也不会青灯古佛了。
“阿姐,等石榴树和月季墙都长起来了,我们买些花灯挂在上面肯定好看。“
“还有,能在那个角落种两株葡萄吗,还可以在院子里搭一个秋千。”
一想到那时院子里的景致小四娘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的上前抱着程二娘的手臂,“阿姐,有你在真好。”
小四娘的欢喜给了程二娘在家住下去的信心,“小四也很好。”
这晚的姐妹两个睡觉的极为踏实,以至于根本不知道她们的爹又被捶了。
程大器是半夜回来的,一脸满足,觉得元五郎那小子果真是一点没骗他,汀兰阁的新任花魁当真是绝色,舞姿那叫一个曼妙,让他忍不住花了银子打赏。
美滋滋进门的他抬眼就看到了似笑非笑的萧合,顿时咯噔一下,心里拔凉,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让他忘了家有悍妇。
“夫...夫人,你还没睡啊?”
“去哪儿了?”
萧合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手边的狼牙棒,程大器哆嗦上前,选择老实交代,“去了汀兰阁看歌舞,喝了点酒,其他的什么都没干,真的,你晓得的汀兰阁是清馆,里面的姑娘们卖艺不卖身的。”
“你挺遗憾啊?”
“没有,没有。”
程大器都快哭了,元五郎害他啊。
萧合将狼牙棒拿在手里,侧首道:“你闺女和离归家,今日登门抬回嫁妆,你作为父亲半道逛窑子去了,你说说,就这事你敢不敢和你几个儿女说?”
“人胖了脸皮也厚了是不是?”
程大器都快跪下了,他最怕母老虎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话,每次这样他准挨揍,悍妇啊,迟早休了她。
萧合随手丢了狼牙棒,就在程大器以为今晚走狗屎运逃过一劫的时候,那比石头还硬的拳头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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