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子正被人追杀着,此时他的腹部已经出现一个涓涓流血的伤口,耳朵也掉了一个。

可他还是在不停奔跑。

吴林拿着砍刀,不管不顾自己心口的大洞,他满脸鲜血执着的追杀眼前的男子,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杀死对方。

他在梦中尝试睁开眼,总会有血泪流下,无论他如何努力,眼睛只能看到一片虚无和夹杂着黑黄两色的未知光幕。

旁边有恶鬼环绕,脖颈又出现鬼压床的感觉,随着院子大门开启的声音。

吴林醒了,他从床上撑着身子坐起来。

大中午的也做梦,梦杀人梦鬼。

内经中关于梦境的描写无法准确形容他的混乱。

有时候他会变成奥特曼,打的也不是怪兽而是一种名为宇宙无敌超级流量的怪物,有时候梦到女鬼,感谢馈赠。

总之控制不了,醒来后又差不多全忘了。

大部分时间在杀人。

只记得和女鬼纯洁的活塞友谊,偶尔留下一滩哈喇子作为友谊的象征。

母亲开门来做午饭。

“妈把你拉极县残联去,扔那算了,看看他们管不管,低保还没下来。”老妈抱怨着。

吴林下炕坐在椅子上。

“没用,现在当两口的不管你死活,不像以前了,以前闹还有点用。”

“我受不了饿,一饿就惊恐交加,惶惶不可终日,等等吧,二雷子说给我办低保。”

“你说你管他干啥,把你身份证弄黑户了。”老妈再次抱怨。

“亲兄弟我不管,不管他就进去了,谁知道他这么个德行。”吴林也生气道。

“下午去桑次镇一趟,看看。”

饭做好了,老妈很快吃完。

“妈下午去栽茄子,半天五十,晚上买个西瓜吃。”老妈笑容满面的看着吴林。

吴林想起互联网悲剧,拿出周登给的五千块钱,放在抗上。

“别跟老赵过了,没人在乎你死活,咱娘俩相依为命吧。”

“今年我能赚六万,写小说赚的钱。”吴林说谎,他不能再让老妈操劳了。

种白薯要秋冬干活,对人的伤害太大,以老妈常年的季节性疾病,一到秋冬就频繁咳嗽来看。

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六万,足够娘俩花两年了,两年内情况应该会有所改变。

“那得跟人说一下,今年的白薯已经种下去了,得忙完。”

“下午还是得去一趟,跟别人说好了,妈不去人家活干不完。”

吴林给周登打电话,大舅的表哥没有时间,车子借出去了。

得等两天。

“行,咱俩打车去吧。”周登答应下来,他没想到吴林都这样了竟然没有低保。

光头说错话了。

这种人也不好啊。

就剩下个比活干不成了。

桑次镇也就十几里远,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周登让司机等着,两人还要回去。

扶着吴林,周登进入桑次镇派出所的大门,看到一个人上前去问。

“大哥,办低保的在哪个屋?”

“最左边那个,对。”

门前有很多人,吴林挤了进去坐在长凳上,尾椎骨有点痛,太瘦了。

三个女工作人员,工作的屋子很小很挤,夏天也很热。

“我低保怎么办。”吴林问。

“让你们大队往上递,递上去我们才能给你再递,然后等批复。”

一个中年妇女回复道。

“我问大队,大队说让来镇里,现在你又让我回去?”

“这是规定。”

吴林摊手一笑,表示没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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