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
孙景盛又惊又怒,牙梆子都快咬碎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位给他换过尿布的至亲之人,会突然对他出手!
“你为何要这么做?!”
满头花白的杜立春一言不发,佝偻的身子隐隐有些发抖,只见他右手拿着匕首,左手颤巍巍从袖口摸出一枚令符捏碎!
孙景盛看到他这般动作,顿时猜到这厮和济春堂勾搭上了,一想到孙家子弟全在清风坳里,立时目眦欲裂!
“杜立春!你对得起我娘么?我们孙家养了你一辈子,你就这么吃里爬外?”
他这舅舅乃是亲娘拉扯大,虽然一辈子偷奸耍滑,却向来在大是大非上还算拎得清,而且此人修行天赋尚可,一直是孙家在供养着,没想到今日...
孙景盛惨笑一声,突然想起了父亲说的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没想今日竟应验了。
“小盛啊,莫怪我,早点上路吧。”
杜立春始终不敢直视孙景盛,随着他提起手中匕首,焉瘦的身子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弹跳力,如同一道连闪的暗影,袭向了自己侄儿。
慌乱间,孙景盛踉跄后退了几步,然而脚步虚浮的他根本躲避不及,只能双臂一挡,护住头胸两处要害,任由杜立春往他腹部扎了一刀!
谁想就在此时,原本一脸羸弱的孙景盛突然虎目一瞪,早已蓄满法力的双臂,如同通臂白猿一般向着胸前虚处一拍!
霎时间,化作暗影的杜立春顿时显露出行迹,一时七窍流血,晕头转向地翻滚到一旁。
“你...你小子是如何看透我身法的?”
杜立春甩了甩脑袋,勉强摆出了戒备的架势。
“你的身形老子清楚得很,我故意让你扎了一刀,难道还算不出你的方位么?”
“你小子够狠!”
杜立春头脑发懵,已是心生退意,孙景盛心脉附近实打实挨了他一刀,纵然不死今夜也翻不起浪来,他也不算违背济春堂的嘱托。
心中定下主意,他当即一个飞身跃上旁边的院墙,然而脚还没站稳,就听身后的孙景盛发出一声怒啸!再回头时,只见这位侄儿须发皆张,浑身腾起一股血红的煞气,一杆贯龙枪已经被他拿在手里,枪尖正指向自己!
“你若再动一下,我必将你捅成窟窿!”
杜立春心头一慌,惊道:“你这是什么功法!我为何从未见过?”
孙景盛冷嘲一声,说道:“你这外姓人,只知蛰龙功有‘龙抬头’,又哪里知道‘惊蛰’一说?”
“孙彦昌对我藏私了?”
孙景盛没有搭理他,而是同样从腰间摸出一只令符捏碎,向远在汴城的孙彦昌报信,随后胸中牟足了一口气,对着整个清风坳振声说道:“敌袭!清风坳子弟,速速戒备!”
孙景盛话音刚落,隔壁院落里顿时就有一道白影翻墙过来。
“二叔!”
来人名叫孙逸飞,乃是老三孙景行之子,此刻刚一落地,就看到了孙景盛后背的血窟窿,以及他浑身燃动的血煞,顿时惊惶道:“二叔,你怎么用上了《惊蛰诀》?赶紧停下来!”
孙逸飞话刚出口,就听院墙上的杜立春怒喝一声:“好啊!果然就我一个是外人!”
孙逸飞此时才注意到墙上那位,口中大惊道:“杜舅爷,你怎么...”
他话未说完,就看见一道凶光从墙头向他掷来,眨眼已到眼前,孙逸飞一颗心跳上了嗓子眼,然而一只血煞肉掌却突然挡在他面前,任由那匕首穿透掌心一寸,然后反将它擒住!
与此同时,一道血红的长龙往墙上暴力一突,脚步还没迈开的杜立春顿时栽倒回院墙内,胸口被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孙逸飞有些发懵:“舅爷,你为何要...?”
他先前就听到了打斗声,所以才能快旁人一步过来,但自己万万没想到,孙家的叛徒会是这位内亲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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