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
就在谢自然一行人离开后,老根山这天夜里,迎来了入夏的第一场暴雨。
由于孙舒来事先打过招呼,孙逸飞等四代子弟担心峰顶的草庐扛不住,于是连夜摸了上去,一边修葺茅草,一边在草庐和菜园外,布下了避雨的阵旗。
“谙儿莫怕,等哥哥们弄好,准不会凉着你。”
正在鼓捣茅草的孙逸飞,突然见到小丫头眨巴着红玛瑙大眼睛盯着他,立马一伸手摸了摸她脑勺。
小姑娘也不以为意,甚而还有一些享受,跟了谢自然以后,她现在也变得亲人的很。
“咿咿啊啊。”
这孙逸飞哪听得懂。
“啥?”
“咿啊咿咿啊啊!”
“啥?”
...
谢神谙脖子一伸,彻底泄气了。
甚至都懒得招来邓夫子,直接翻了个小跟斗,继续坐在蒲团上修行起来。
“呀!逸飞哥,先生的画湿了!”
草庐另一侧,同样在添置茅草的族弟突然惊呼一声。
孙逸飞当即放下手里活计过去查看,却见一幅谢先生的自画像湿了一角。
“不行,这得拿下山去烘烤补救一番,否则一会整张画都得润透。”
说完,孙逸飞把手里的活计匀了出去,然后带着这卷长画回了清风坳,之后经过孙家人一番折腾,这画也最终给救了回来。
为防日后再有闪失,他们直接把这幅画像挂在了议事的书房里,想着等日后先生回来再还回去。
可没人留意到的是,从这一夜起,所有孙家人身上,正有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抽离出来,如烟似雾般钻入那长图之中。
这一夜的暴雨,远比想象中来得猛烈。
到了后半夜,便是汴城那边也开始电闪雷鸣,疾风大作,一场瓢泼大雨一直下到第二日入暮时才堪堪收住。
“这天总算是晴了!”
由于明晚便要去参加那什么浮光仙会,所以谢自然和计履霜都没有去象山小院,而是暂时回孙府东厢住了下来。
在房里窝了一天,谢自然准备出门溜达一会,沾沾人气。
他前脚刚出东厢景墙,就看见孙彦文冒冒失失迎头过来。
“彦文罪过,差点冲撞了先生。”
“小事,这么大的雨,你小子从哪回来?”
此时的孙彦文浑身湿透,眼圈有些泛黑,一看就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孙彦文施了一礼,笑道:“让先生见笑了,彦文是从郡司那边回来,只因福来运转,所以先前在街上有些喜难自禁,就直接撤了避雨术,淋了一场畅快雨。”
福来运转?
在这节骨眼上听到这四个字,就不得不让谢自然留心了。
“你跑郡司那边去干嘛?”
“敢请先生知悉,那日长春派仙师来我孙府时,曾因孙府有人突破筑基,命我等择日去东临郡郡司报备,彦文通些文礼之事,家父就我让去办了。”
“所以你这一身福运从哪来?”
谢自然刚才初见孙彦文时,就觉得他身上有些不对劲,此刻稍一留心,还真发现他身上有一缕气运萦绕。
虽然谢自然并未修过气运一道的学问,不知这是不是所谓的鸿德福运,但谢自然可以感知到的是,这一缕气运正气堂皇,绝非什么歪门邪道。
孙彦文面色一正,答道:“彦文昨日下午去郡司报备时,偶遇了一位高人,他自称是郡王的大幕僚,看中我法体同修的资质,愿意给我抚顶授运,助我修行。当时郡司的大人也在旁边,只说是天大机缘要我把握,彦文便试了一试。”
说到这,孙彦文一时心潮起伏,当即法力涌动外放而出,想给谢自然展露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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