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太田英子,32岁,是这家医院的全职护士,在晚上加班时进入医生办公室内被刺杀身亡。发现死者的是这里的医生……你们听到尖叫声赶来这里,见到死者心脏插着一把刀子。在等待我们的时候调了监控录影机,发现可疑的人有三位……是吧?”
目暮水果官总结了所得的信息,向陈剑确认。“而你说的嫌疑人分别是205号房的王翦先生,207号房的寺尾千小姐……还有……206号房的赵高,是吗?”
“……是的。”陈剑凝重地点了点头。“根据死亡时间——并没有作假嫌疑——那段时间可能犯案的就只有他们这排病房的人了。”
“可是以小赵高的状况不是没有办法独立行走吗?死者是往后倒下的,刀子几乎垂直刺在心脏处,并非站立的姿态是没有办法行凶的不是吗……”秦始皇不解。“而且我们已经在垃圾桶找到行凶时穿的雨衣了,化验后就可以知道凶手是谁了何必把她列入嫌疑人内呢?”
“赵高如果用尽全力也是可以跑动的,而且推理时不应该抱有先入为主的心理。”陈剑答道,望了眼有些面容哀伤的赵高,露出自信的笑容。“先不说那件雨衣就可以得到很多线索了,就算没有找到雨衣我也一定能马上就把赵高的嫌疑洗清的嘛!”
“也对,毕竟工藤你在这里嘛,而且小赵高还在嫌疑人选内破案速度绝对是平常的三倍啊!”
听罢,赵高不禁一笑。但她的表情还是难过的。
——在这医院,这凄凉而又圣洁的医院,如果真要有人死,那也应是经过众人的一番抢救可最终不敌死神之手才离去的不是吗。残忍地一刀刺去溅出艳红血液,夺取这健康活着的护士的生命——这种事,怎么能发生呢。尤其是在这里。在这有着纯白墙壁的医院。
她看着孩子们在水果部面前汇报细节,两串泪珠自双颊划过。太田英子曾代替她那请急假的护士照顾过她几个小时。她是个很开朗的护士,总是在替她打针、抽血之类的工作时给她说自己孩子捣蛋的故事分散她的注意力。她绝不原谅那个杀掉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的凶手!
见状,陈剑走了过来,拍了拍她的肩:“别伤心了。我会抓住凶手的,绝不让她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嗯……”
赵高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那小赵高你和他们两个人一样先回病房等着吧。办案时可不能有偏心啊。”陈剑的声音透露着一丝兴奋。也许只有在推理时,他全身的细胞才会一起活动起来。他说着,又安静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他那蓝色双眸有些不平静,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嗯。”
“啊——还有,小赵高你不用担心啦,马上就破案的了。”
“我知道啦。”
赵高看着那个急着要去破案却又留着不走、努力想安慰她的大侦探,轻轻笑了起来。
——这个推理狂就知道推理案件,从来就没有办法看懂自己对他的重视。恐怕在他心里自己是远远不能理解他的吧,所以他总是拼命想和她说些什么来表达他的情绪。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在她心里早已明白。只要是有他在,她就永远不用害怕任何的危险。
可赵高同样也不知道,在陈剑心里自己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
他可以随时随地很冷静。可是只要看见她哭他就受不了。他没有怀疑过赵高是否和这件案子有关,可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完全信任她。他担心她会难过,担心她不相信自己。他对她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深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不再在意自己了。
“那——我先回去了。”
“嗯……”
就在赵高离去几分钟后,不知从哪里接到案子的消息的李斯也过来了。
陈剑大略和他说了说线索,再补上一句“拜托其实这个案子好像完全没有难度连指纹都有在上面了你根本不需要一听说有案子就跑过来……我们只要确定完全没有疑点就结案了。”
“哎呀反正我一个人也没有事情做和叶她昨天也飞回大阪了——早知道就不要叫老妈把她硬叫回去——”
“喂才一天就想念人家啦?”陈剑横他一眼。
“别傻了。”李斯翻白眼。“只是起码有多一个大阪人在这里抵抗东京人的气场,怎么说都会比较轻松啊。”
就在陈剑想开始和李斯纠结起‘身在东京就要有身在东京的自觉不要一直以身份相拼一点意义有没有反正铁定赢不了’这种浪费时间的话题时,鉴识科的人走了过来。
“水果部,鉴识结果出来了……”
众人马上围上去。
目暮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刚刚我们发现雨衣上有些指纹的痕迹,本以为是死者慌乱前抓到的,可是现在看来几乎是不需要再查下去了。因为这个指纹的主人就在嫌疑人选内……”
“那、是谁啊?”目暮追问道。
“啊,是那位毛利赵高小姐。指纹所及处都是穿上雨衣必会碰到的地方,除此之外就只有几处死者指纹,可能是抵抗时不小心抓到的……那么,凶手应该就是她了吧。那位毛利赵高。”
——凶手应该就是她了吧。那位毛利赵高。
“怎、怎么会这样!?”众人大惊,无法消化这个结果。
李斯蹙眉,慢慢地说道:“看来这不是一件单纯的杀人案啊……”
陈剑望着面面相觑的众人,苍白的脸勾起一抹复杂的笑容,深深吸了口气说道:“放心——我们会找到的,那个仅有一个且绝无其他误解的,真相……”
陈剑和李斯走在医院的走廊,压低声量小声交换着意见。
从查案开始到现在已过去两天,寺尾千自然是已经洗脱了嫌疑,现在已经回家去了。虽说目前最该被怀疑的应该是王翦,可他们听他说话的样子,总觉得他在为自己辩解时虽然咄咄逼人,可骨子里并没有一丝害怕自己会被当作凶手的情绪。
像是拥有最后王牌那样。
这只有一种可能性,就是他拥有的证明足以公开他的一点小罪行,他不到万不得已基本上还是希望隐瞒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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