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武将彦对着医生手中的空瓶愣了两秒,随即瞳孔骤缩,就要开口呼救。
谁知,他竭力呼喊,只能从喉间发出几声漏气一般的声音。
“嗬……嗬……咳咳……”
“我手里的药只有这一瓶,在用之前就猜到了动手的时候会被你发现,所以只能等到现在。”医生看了看手里的瓶子,这是组织交给他的唯一一份可以随身携带的气体瓶。
他当然可以在第一次和古武将彦共处一室的时候就用掉这份毒药,但如果这么做了,屋吉会的人会立刻发现是他动的手。
他的复仇名单还很长,暂时还不能和仇人一起去死。
但屋吉会首领的房间检查严密,医生做不到直接把喷发装置放在屋子里面,只能通过通风管道向房间里投送毒气。这严重降低了有毒气体的浓度,让古武将彦无法在短时间内死亡。
如果古武将彦没能在海上毒发身亡,回到岸上接受治疗,是有一定可能活下来的。
医生不能接受这种事。
所以他只能一直等,等到屋吉会的其他人对古武将彦的毒发身亡不再感到意外的时候,再亲手送仇人上路。
他向组织递交了十分严密的投毒计划,组织也不吝啬给他药物方面的支持。另外几份毒药直接做成了定时喷发装置,被他藏在药箱的夹层里带上船,在第一天上船的时候,他被安排了查毒的任务,和其他屋吉会成员检查了船体的大部分区域,趁机将几份喷发装置藏了起来。
今天早上下楼检查厨房食材的时候,他得知了主厨下午的作息计划,回到房间,按下了装置的倒计时,自己也提前服下了组织给的解药。
因此,即使在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当面对着古武将彦投毒,医生自身也仍然毫发无损。
反正玻璃瓶已经被发现,医生不再掩蔽,从旁边的药箱里拿出几粒药片,装在玻璃瓶里面,伪装成一个普通的药瓶塞在角落。
古武将彦哆哆嗦嗦的拿出手机,尝试了好几次,颤抖的手指还是没能准确按下呼叫页面。
医生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的手机从手里抽出来,规规矩矩地摆在床头柜上。
古武将彦愤怒地张口,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凌乱的呛咳:“咳咳咳——!”
但医生看懂了那个口型——谁派你来的?
“我的本名叫小野一郎。”医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他的坐姿习惯性的带着一点拘谨,是日本中年不得志的男人长期在上司面前卑躬屈膝形成的畏缩气质,即使此时自己占了上风,深入骨髓的习惯也已经无法更改。
古武将彦浑身冒汗,眼神涣散地盯着医生,显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
“你果然不记得了……”医生露出一个微微失望的表情,但他也早有预期,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愤怒,而是按部就班继续介绍道:“我的儿子,裕,曾经是你们手下的制毒师。”
古武将彦出离愤怒,屋吉会是禁毒的,这和他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医生看着古武将彦,一向软弱而卑微的面孔逐渐狰狞起来,语气怨毒,仿佛前来索命的恶鬼:“而你们这些叛徒,靠着他赚取利益以后,竟然投靠政府,翻脸不认人,让人杀他灭口!”
古武将彦喷出一口血,涌出的血液堵在喉咙,淹没气管,他却连转个头吐掉血水的力气都没有。
医生一辈子谨小慎微,就连大仇得报的发泄也持续了短短十几秒,随即又恢复了平时不敢在首领面前大声说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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