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元璐看到周奎这般模样,眼光中终于流露出不忿色彩,在官场之中,多的是比面前的周奎难以对付之人,倪元璐自然能手到擒来。

倪元璐见得周奎模样,佯装大怒,当即拍案而起,骂道:“如今国家危亡之际,老国丈就记着心中那拜礼不成?若是如此,恐怕家财难保,既然老国丈不愿听,便恕在下告辞了。”

倪元璐说罢此言,便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作势欲走。

但那周奎听到家财二字,早已是被勾起了好奇之心,于是赶紧起身抓住倪元璐衣袖,说道:“尚书大人快快请坐,老夫不过是身体有恙,头脑发昏,若有失礼之处,还请大人海涵。”

倪元璐看到面前的周奎终于紧张起来,这才点了点头,坐回了座位上面,但脸色还是不佳。

周奎只好在旁边陪着笑脸,并对自己儿子说道:“大人舟车劳顿,还不看茶?把老夫珍藏的上好茶叶拿出来。”

周成听得此言,心中暗道一声老家伙现在倒是做了好人,当即就要转身而去。

周奎却赶紧伏在周成耳边说道:“拿些寻常茶叶就罢了。”

周成轻轻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待到此时,堂中便只剩下了周奎与倪元璐二人。

周奎见左右无人,这才依附到倪元璐身旁说道:“不知大人说那家财之事,倒是为何?”

倪元璐看到一脸急迫的周奎,心中暗道:老夫还拿捏不住你个市井之徒?

倪元璐心中虽然瞧不起周奎,但面色却是如常,只听他缓缓说道:“老夫在朝中当差,这几日倒也随范阁老入了阁,对于朝中之事,倒是比国丈更为清楚。”

周奎听得此言,只好在一旁赔笑道:“正是如此,还请大人指教。”

倪元璐端了端架子,又再说道:“如今朝中之事,虽是姚广孝主持内阁,但其出征在外,内事便交由金幼孜,此人来了阁中之后,浑然不将我等当世朝臣放在眼里,不仅核算了各年票拟,把各部预算查了个底朝天,还重新计算了顺天府周遭田地,并打算交由姚广孝之手,这些田地本是吾等家产,如今却要作为军田之用,难道老国丈不曾清楚?”

周奎听到田地二字,也是气急败坏,口中骂道:“老夫好不容易积累下这点家产,却要被瓜分干净,这可如何是好?”

倪元璐看到这老家伙上了套,也是玩味的笑了一声,这才说道:“那人虽自称成祖皇帝,但此事实在蹊跷至极,纵观史书之中,哪里听闻如此之事?想必不过是妖魔鬼怪,亦或者是乡野流寇,想要玩弄朝纲罢了。”

倪元璐这般话语,可把周奎吓了个够呛,那一日在彰仪门时,那一千多文臣被抓到诏狱,这是京师之中人尽皆知的,周奎可不敢搭话。

倪元璐看到周奎模样,暗暗鄙视了一番,但还是说道:“皇纲失统,乱贼窃取大统,吾等身为社稷重臣,岂能不思报效国家?如今唯有改天换地,让皇位回归正统,如此一来,才不失吾等明臣身份。”

周奎终于明白这家伙想要做什么了,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说道:“成祖爷英明果断,杀意如此之重,岂能叛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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