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终于隐去,太阳刺破了黎明。

京中勋贵之家,期盼已久的圣寿节终于到来。

不过,经过昨夜乱兵一整夜的闹腾,今天这满京城的勋贵们,早已经惶恐难安。虽然穿着满身华服,却没有一家有欢愉之情。

尤其是在勋贵中举足轻重的贾家,更是如丧考妣。

东西两府的主子个个哭丧着脸,派出去打探消息的管事家将,一个接一个。

如此的气氛,让宁荣街都萧瑟了几分,下人小斯更是屏气凝神,单怕稍不注意,碍着哪位主子,莫名讨一顿打。

此时此刻,这西边荣国府中,家中大小主子齐聚一堂,坐在荣禧堂中沉默叹气。

有头有脸的管事丫鬟,更是将堂外连廊,挤的满满登登,却没有一人敢说话乱动。

就在这气氛压抑的快让人窒息的时候,月亮门处传来一个稚嫩嘹亮的声音。

“东府珍大爷珍大奶奶带着蓉大爷过来了”。

这一嗓子,惊醒所有人。管事丫鬟中,有两人反应最快。

一个中年管事,径直朝月亮门走来,一个机灵丫鬟,掀开门帘,去堂内禀报。

正堂内,贾母端坐正位,儿孙坐列两边。见得丫鬟进来,贾母急切问道:“珍珠,可是东府来人了?”

丫鬟珍珠屈膝答到:“回老太太话,东府珍大爷,珍大奶奶和蓉大爷一起来了,林管家迎接去了”。

贾母说道:“好,好,快掀起门帘,让他们进来。”

珍珠应答一声,准备过去拉起门帘,还没走到跟前,门帘便从外边掀起,露出一个更小的丫鬟。

小丫鬟托起门帘,身旁便走进来三人。

一个面白短须,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一个雍容华贵,满身朱翠的夫人,还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白嫩少年。这正是东府的三位主子。

这三位进来,一一和西府长辈问候见礼,然后才在左手空位坐下。

只等这三人坐下,贾母挥手让丫鬟退下,便问道:“珍哥儿,可有你爹的消息?”

贾珍起身回到:“回老太太话,从昨日晌午,我家老爷去拜见太子,至今未归”。

贾珍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西府二老爷贾政打断,他说道:“果真是去拜见太子了?”

贾珍回到:“我家老爷亲口所说。”

贾政听完,扼腕叹息:“哎呀,这可如何是好,敬大哥为何偏偏这时去见太子。”

从早上传来的消息,造反的正是太子。

好巧不巧,在家中闭门不出,修道炼玄,两年没有见过外人的贾敬,却好端端的在这要命的时刻去见了太子,将贾家牵扯到这皇权争夺之中。

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题屋内其余人也想知道,可是东府大老爷不在,谁人也不知他心中所想。

贾母叹口气,强打精神说道:“你爹可有派人回来?”

贾珍说道:“刚刚老爷的贴身长随回来,带来了老爷的书信一封。”

贾母问道:“书信在何处?”

“在孙儿这里”,说着贾珍起身将怀中的书信拿出,递给贾母。

说是书信,其实就是一张纸,对折成巴掌大小。

贾母拿到手,展开一看,纸上只写着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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