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贼首被射杀,一众龙禁尉没有任何犹豫。重新装填弩箭,倭寇的龟缩不前,正好弥补了更换弩箭的间隙。待装好弩箭,苏定中一声令下:“上”

龙禁尉犹如暗夜精灵般,各人手持三矢弩,猫腰迅速从两侧合围,城墙下的倭寇顿时成了活靶子,无一幸免。

这场战斗以零伤亡的代价全歼倭寇五十三人,官兵们兴高采烈,都有些不敢置信。

只有水溶倒觉的正常。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又有火铳和三矢弩这种杀人利器,区区几十个倭寇又不是江湖比武单挑。要还出现杀敌一千,自损几百的局面那他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即便倭寇战斗力强悍,但只要不让你近身,你就是武功再高,也只能被一枪撂倒。

曹邦德大笑着与史鼎朝水溶走来,高声道:“这一战如此干脆利落,酣畅淋漓,王爷居功至伟。下官会禀明总督大人,为王爷请功。”

水溶客气地谦道:“此战全赖南京守尉的官兵与龙禁尉的弟兄们齐心协力,巡抚大人和忠靖侯统领有方,总督大人运筹帷幄,本王无非居中串联,动了动嘴皮子,不敢居功。”

曹邦德不置可否:“王爷太谦虚了,若无王爷提前发现内应,吩咐龙禁尉果断出手。力劝总督大人将计就计,如今是个什么还两说。下官历来不喜大言,此战,王爷当居首功。”

水溶不愿再说这些,看向旁边的史鼎扯开话题道:“几年未见忠靖侯了,忠靖侯近来可好。”

史鼎在旁暗暗点头也有些感慨。北静王他是认识的,不过交情不深,只因他和当今圣上亲近,所以被四王八公疏远。倒是兄长和北静王走的更近些,毕竟祖上都是跟太祖打天下的。几年没见,没想到北静王年纪轻轻,变化如此之大。待人接物如沐春风,毫无倨傲之气,官场应变也是得心应手。

见北静王与他寒暄,连忙上前一步行礼到:“末将见过王爷。谢王爷记挂,江南人杰地灵,除了有些安逸,其他都好。”这水溶按说比他小一辈,他们祖上都是追随太祖定鼎江山的肱股之臣。

水家祖上水仲钦就是水溶的曾祖,是最早追随太祖打天下,与太祖和四王的其他三王是异姓结拜兄弟,一生为太祖南征北战,忠心耿耿。开国后,又追亡逐北将鞑虏逐出中原,为定鼎中原第一人,功高盖世。所以人家是世袭王爵,世代为大华镇守北疆,封辽东节度使,执掌东三省。有爵之家中唯一没有降袭的存在。

史家祖上保龄侯尚书令史太公却是文官勋臣第一人,史太公受封保龄侯,执掌尚书令。后太祖担心武将权利太大不受控制,改制内阁后尚书令改为首辅,节度使改为总督。

水溶倒对史鼎没什么其他看法。在他看来,太早站队无论是太上皇和皇帝都是智者不为。虽然太上皇目前依然掌权,但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种皇族之间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历史已经有太多前车之鉴了。

张献之在第一时间就清楚了战果,心头大石终于落地。立即让人快马八百里加急呈报京师。

随即吩咐亲随准备设宴,他要宴请北静王和曹邦德以及史鼎。史鼎是皇上的人,他心知肚明,这几年史鼎对他也很是恭敬,他也知道史鼎和那些商人走的很近。

这里面肯定也有皇上意思,皇上登基三年了,慢慢地开始有些动作了,终于不甘再做一個儿皇帝了。不过他不在意,太上皇都默许史鼎来南京了,他能说什么。适当的视而不见,装糊涂才是明智之举。

酒宴上,张献之兴致很高,频频和几人对饮,最后醉的一塌糊涂被下人抬走。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几人见总督醉了,便也起身告辞。三人出了总督府,曹邦德看史鼎似有话要对北静王说,就先行离去。

史鼎见曹邦德走远才道:“王爷若不急着回府,不如由末将陪王爷游览一番秦淮夜景。”

水溶见他有话要说,也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便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史鼎哈哈一笑,请北静王先行。

到了秦淮河畔,史鼎包了一艘画舫,专门招待水溶。应该是早有准备。

此时虽已过子时,秦淮河畔依然热闹非凡,灯火通明。其间画舫林立,来往如梭,河面波光粼粼,两岸的临水楼阁映照在水中如诗如画。

史鼎安排的这艘画舫并算太大,三四丈长,一丈宽左右,画舫上张灯结彩,雕梁画风,华丽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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