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跟薛姨妈提起了英莲的事,薛姨妈一口应下,她也喜欢这个苦命的憨直丫头。
水溶又看了王子腾和薛姨妈一眼,笑道:“昨日太上皇和太妃召我入宫,告知了我与薛姑娘的婚事,没想到这二位如此着急。只待明年薛姑娘年岁一满就要赐婚,为我和薛姑娘完婚。”
王子腾和薛姨妈听北静王言谈之中以‘我’自居,明显是拿他们当成自家人了或者说长辈来看,又闻得太上皇再次跟水溶许诺明年赐婚都自喜笑颜开。
水溶又道:“既然二圣与王公敲定此事,昨日我也将此事禀明了母妃(北静王太妃),母妃一向诚心礼佛,少问俗事,但礼不可失。所以我今日来王公府上代我水家表明心意。”说完,示意英莲将一锦盒交与薛姨妈。
薛姨妈不知锦盒中是何物,笑道:“这是?”
水溶望着薛姨妈道:“此物作为我水家的信物,乃是南京鸡鸣寺一高僧所赠的一块宝玉。据说能明悟自身,护本清源。薛夫人可将此物予了薛姑娘。”
薛姨妈心中欢喜,忙将锦盒打开。只见锦盒之中一块圆月形的玉坠,玉色晶莹透亮,整块玉洁白无瑕。薛姨妈将锦盒合上,心中满意。大华民间双方定亲,一旦男方送了信物,便算是认定这门亲事,如若反悔便会遭世人诟病。
王子腾见妹妹满脸喜色,笑道:“王爷一番心意,我代舍妹谢过王爷。”
薛姨妈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整张脸喜气洋洋,听兄长一说,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了,赶忙也笑道:“王爷的信物,我代宝丫头收下了。还有件事也不知合不合适,刚才我与兄长还在商量此事,如今王爷也在,正好问问王爷的意见。”
水溶不知是何事,便道:“薛夫人不必跟我客气,有事但说无妨。”
见薛姨妈有些不知如何开口,还是王子腾解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王爷怕也知晓。我这小妹与荣国府的贾政之妻贾王氏是同胞姊妹,这十几年未见,我那大妹便想让小妹在她府上居住。不成想,这么快宝丫头的事定了,这小妹和宝丫头如果还寄居贾家方不方便。”
薛姨妈脸色也有些尴尬,其实她自己是愿意住姐姐那的,但也得顾忌到水家的颜面。堂堂北静王府的未来王妃,一直寄居在亲戚家,传出去怕水溶面上无光。
原来是这事,水溶大度一笑,道:“我当何事,此事薛夫人不必在意外人看法,只要愿意,放心去住。何况薛夫人与荣国府的王夫人十几年未见,如今王夫人主动相邀,若薛夫人因薛姑娘与我的婚事另居别处,难免伤了亲戚之情,寒了姊妹之心。”
没想到北静王如此通情达理,薛姨妈喜上眉梢和王子腾对望一眼。王子腾笑道:“我就说王爷不是那等俗人,京中都传王爷最烦那等世俗规矩,不受礼法约束。看来传言不虚呀。”
水溶也笑道:“王公谬赞了。礼法只是用来彰显教化,约束人欲,若一味地刻板教条,那不成了一行尸走肉,岂不知人乃血肉之躯,如何能免俗世人情世故。何况宁荣二公当年与我祖上也是莫逆之交,改日我也该去拜会赦老和政老二位。”
王子腾朗声笑道:“说得好!”随即又对薛姨妈道:“小妹,你先带着这小姑娘下去吧,我还有公事要和王爷商讨。”
薛姨妈起身应了,水溶也站起身相送,示意英莲跟薛姨妈去。薛姨妈心中满意,领着英莲便自下去了。回到后宅,宝钗早得了耳报神莺儿的消息。得知水溶将英莲放到她身边也不在意。
却说水溶从王子腾府上出来又去见了薛汝盛,薛汝盛昨日就来拜访过他了。其实薛汝盛若不是薛家人,那过来帮他理财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不过如今既然与薛家结亲,那么合作便可更进一步。王子腾已经明确告知他,就这两日他和史鼎就要去兵部授职。
八月初一,水溶把府里的事交给了申乔和徐谓,二人一内一外,义学的事也交给了徐谓,水溶很是放心。刚去神枢营肯定不能天天回来,所以叮嘱徐谓有事遣人去神枢营驻地找他。然后便领着李淼二人去兵部报道,原神枢营统领冯唐和刚进京两日的史鼎早到一步。
水溶进了兵部署衙,王子腾朗声一笑和冯唐还有史鼎三人起身上前与水溶见礼。虽说三人论年纪,都可当水溶老子了,王子腾更是正二品的兵部尚书,直接管着水溶。但身份尊卑摆在那,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
水溶不敢拖大,拱手与几人回礼,谦道:“冯将军是老前辈了,史将军也是熟人,王公更是本王的上司堂官,在这兵部衙门,还是以王公为尊,本王可不敢喧宾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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