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外月华高照,酒楼内灯光灼灼。
酒楼上丝竹管乐,声声悠扬,觥筹交错,谈笑风生,酒楼下的大厅里却是只有一些不多的客人,或安静地用着餐,或默默地喝着酒。
张端阳吃完饭,要了一壶茶安静地打量着这酒楼。
抱月庐,这算是蓝原县县城里最大的酒楼了。
这酒楼很是不小,楼下除大厅之外,里面还有着好些包厢,用抄手游廊依次隔开,越进里面越是奢华,目光所及,各处包厢外雕梁画栋,珠帘翠幕的,颇有些美轮美奂的气派。
酒楼内的照明竟然是用阵法催动荧光石来照明,把这整个酒楼照耀得简直不差他前世的电灯照明,这真的让他很是感叹!
这个世界有钱有势的阶层活得可真不差!
交通和信息的不便那只是存在于中下层,至于在高层那些有钱有势有修为的人群那里,一般的旅途他们可以用妖兽妖禽或者机关飞行物代步来解决,再远的路程可以用法器之舟来旅行。
传讯方面,短距离他们可以用灵禽妖禽,也可以用符篆来传讯,遥远的距离,他们还可以用固定法阵来传讯。
张端阳正默默地感叹着,透过窗子,就见酒楼外高高的月华中出现了一只黑点在迅速变大,刹那间就变成一只公鸡大小——哦,就是一只红翅绿冠金镶蹄的大公鸡,只见它飞临酒楼窗外收翅一个急刹车,然后就从开着的窗子上滑翔了进来,眨眼间就神气活现地站在了掌柜所在的曲柜台上——
“楼上什么人?咕咕,吵死了!”
它高昂着脑袋听听楼上,嫌弃地叫嚷一声,然后用一只爪子敲敲柜台扯着公鸡嗓子叫起来——
“葫芦鸡……鸭两只!酒醋白腰子一份!奶汤锅子鱼一份!羊皮花丝一份!”
它的叫声颇有些含糊,让人听不甚清楚。
然而酒楼掌柜自然熟知自家的菜谱,赶紧记录下,又小心翼翼地道:“公爷,本店只有葫芦鸡……”
“咕?公爷就叫它葫芦鸭,咋咕啦?是给我家小姐吃的!少咋咕啦,快上!公爷忙着咕!”
公鸡眼珠子一瞪就是一顿言语不甚清楚的叫嚷声。
“是,是!公爷敬请稍等!这是上好的桂花酒,公爷喝着等!”
掌柜赶紧道,一边给大公鸡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一边就赶紧对后面扯着嗓子吩咐起来。
这边大公鸡站在曲柜台上低头啄着酒喝,抬头转着眼珠子品茗酒味时,就看到一个少年傻呆呆地看着它。
“咕——,看什么看!再看抠下你的眼珠咕!”公鸡瞪着少年叫嚷道。
张端阳转头看看左右,就见别人都是低着头或喝酒或吃饭,没人看公鸡的,就只有他傻愣愣地盯着公鸡看。
“哦,对不起对不起!”张端阳赶紧低头喝茶。
“你叫什么名字咕?”公鸡却不放过他,盯着他问道。
“不才张端阳。”张端阳快速思量一下还是老实回答道。
别看这只是一只公鸡,可不是一只简单的公鸡,而且保不齐是哪位贵人家或大能家的宠禽,这上林苑和附近的秦岭边缘地带经常有贵人和大能游玩夜宿的。
他身世清白,说实话没关系,说假话后面就得一堆谎话来圆,保不准露了馅反而是个事。
“哪里人咕?”
“东口镇的。”
“干什么咕?”
“学医小学徒。”
“学医咕?小秀才咕,咕,写一首诗来夸夸公爷,写得好咕,有赏,写不好咕,抠了你的眼珠子咕!”
“不好意思,公爷,在下不会写诗。”张端阳忍气吞声地站起来抱拳道。
特么的,从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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