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秦天舒疯了似的冲上去跪倒在地,双手哆嗦着捧着地上黄白色的粉末就要往罐子里装。

此时兰花草的音乐响起,一辆洒水车由远及近,白色水柱毫不留情地冲向路边,兜头盖脸的将秦天舒淋个湿透,手里的粉末随着地上的污水,稀里哗啦流进了不远处的下水道。

洒水车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伴着欢快的音乐远行而去。

秦天舒仿佛被抽干了浑身力气,木着脸跪在下水道口,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爸、妈,对不起!”

“儿子拖累你们一辈子,想到你们都远走他乡打工了,还是避不开横死的结局。”

“就连骨灰儿子也没护住……”

秦天舒默了半晌,将衣物和兔子玩偶装进箱子,茫然地抬头四望。

“天下之大,何处是归途?”

摸了摸身上湿漉漉皱巴巴的最后五元钱,秦天舒长叹一声。

“回是回不去了,亲戚也没法看了,就连晚上五脏庙都没着落,还是赶紧搞些钱吧!”

来不及伤春悲秋,秦天舒整理好颓废的心情,沿着小街试着找个挣钱管饭的地方。

但他打小没进过学校,更不知道文凭是什么,刚一张口就被人连连拒绝。

一路走下来,秦天舒又累又饿,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大的十字路口。

此时的路口热闹非凡,人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秦天舒皱了皱眉,忍不住好奇心凑了上去。

“嚯,这么巧的吗?”

“都是熟人呐!”

秦天舒身量高,抻着脖子看清了里面的情景。

地上一摊破布袋一般的人形烂泥,红红白白黄黄的浑浊液体和碎肉混在一起,下半身还在巨大的双排车轮之下压着,轮胎凹槽里也夹着不少渣渣。

有人捂着嘴干呕,有人一脸兴奋指指点点,只有秦天舒一脸惊叹。

“人是面目全非了,可这身衣服不就是之前那个小偷么。”

“对,手里那块儿八毛就是我皮箱隔层里的全部家当!”

秦天舒顺着轮胎往上看,撞人的碰巧就是浇灌了自己,以及送父母入海流的洒水车。

通过围观群众的七嘴八舌,秦天舒捋清了前因后果。

洒水车经过十字路口,一个小孩儿从人行横道冲了出来,洒水车紧急避让。

猛打的方向把另一边横穿马路的小偷卷进了后车轮,都没来得及呼救,当场就嗝屁了。

路人甲:“这人从那边红灯蹭一下就蹿出来了,显然是违反交规,洒水车正常行驶,就是赔,也赔不了多少。”

路人乙:“看着岁数不大,这么不惜命呢!”

“这洒水车司机也倒霉,这可算落下阴影了。”

听着一阵阵唏噓,秦天舒敛了眼眸。

“这俩人多少是被我影响到了。”

“不过.....”

“要不是这小偷偷我东西,抢了我的钱,还踢翻了爸妈的骨灰,他也不至于跟我产生关联,导致丢掉性命......”

“哎,果然跟我扯上关系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谁,都一样。”

许久未曾想起的童年过往,还有这次意外横生的出门经历。

秦天舒哪怕是睡着,也是满头大汗,眉心拧得比麻花还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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